皇上面色铁青,额上青筋直冒,“朕都不知道,朕的皇宫成了什么地方,竟然让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了?!”
林太医大着胆子说:“皇上,或许不是外头的人进来,也有可能是宫里人从宫外将东西带回来——”
“你是说宫里有人要谋害皇太后?”皇上猛地一拍桌子。
“皇上,臣只是猜测。”林太医惶恐低头。
皇上不是个昏君,一想也就明白过来,不是外头人进来,那就是宫里有人从宫外带进来。林太医的猜测不无道理。
只是一想到有可能是宫里头的人下的手,皇上整个人都不安起来了。
至于林太医对皇太后病情的诊治,皇上那是丝毫不会怀疑的。
若是疑他,他就不会把自己母亲交给他。
“潘全,让锦衣卫的人去查一查,满京城里头,有没有人懂南疆巫术的。另外,使人去荣王府告诉一声。”
潘全匆匆退下。
一个时辰之后,荣王并荣王妃匆匆入宫,连带着的还有姜妧。
“安宁,你怎么也来了?”皇上皱眉,他并没有让人请姜妧进宫。
姜妧匆匆给皇上行礼,“回皇上,我和舅母在街上正巧遇到,正准备一起去看戏,荣王府的人就找了过来。安宁担心外祖母的身子,便过来了。”
对着唯一的外甥女,皇上就算心情不好也做不到摆着一张冷脸。
荣王和荣王妃匆匆进去看了一眼皇太后,两人具是一惊,荣王偏头,怒道:“皇兄,母后这是怎么了?”
皇上无奈坐下,潘全立刻将所有事情说了一遍,荣王这才知道自己这火发错了人。
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姜妧在听了潘全的话之后松了一口气。
她修习异术,身体内养蛊,对别人的身体感觉更是清楚。
一进慈宁宫,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外祖母……”
姜妧走了过去,默默的伸手握住了皇太后的手。
皇太后的手干瘦如枯枝,手指甲更是没有半分颜色,呈现出灰白色。
这显然是油尽灯枯之状!
姜妧心惊不已,却死命的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如果说,她从一开始对皇太后存了利用的心思,可这两年的关爱和呵护,姜妧是真的将她放在了心里头。
她敬重这个老人,爱这个老人!
她的外祖母,应当是含饴弄孙、寿终正寝,而不是叫人害了的!
姜妧忍着泪哭泣的模样,让一屋子的都忍不住心酸。
“安宁——”荣王妃揽着她的肩,想说一些劝慰的话,可一出声就是哽咽。
喉咙一酸,那些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姜妧抹了抹眼泪,看向皇上,“舅舅,我能跟你单独说几句吗?”
皇上有些意外,姜妧一直都喊荣王舅舅,对他从来都是“皇上”。
如今突然喊他舅舅,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皇上不动声色的点头,一屋子的人都被潘全清理了出去。
姜妧直挺挺地跪下,“皇上舅舅,如果外祖母没事了,今日这件事,您还会继续查下去吗?”
皇上攥紧了拳头,重重锤了一下桌子,“要是让我知道谁害了我的母亲,我定要将他千刀万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