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第一次来青楼，确实有些别扭和不自在，但前提是那些人靠得近了。

如今这房里只有他们几人，老鸨离自己远着，自然是比进来的时候要舒服多了。

红袖坊后面就是一条河，凉风徐徐从敞开的窗子吹进来，吹得人昏昏欲睡。

姜妧强打起精神，点了点桌面，“不知妈妈这儿，最近可来了什么客人？”

老鸨眼神立刻变了变，很快又恢复了正常，虽然只是一瞬，但一直盯着她瞧的姜妧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

“姑娘说笑了，我这儿天天来客人，却不知姑娘指的是哪几位？”

“我是说，特别的客人。”

老鸨眯着眼笑了笑，冰冷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姜妧轻轻笑了，“妈妈，你这可就不老实了。”

叹了口气，示意玉簪和燕回去外头守着，起身，将窗子关拢了。

老鸨看着眼前这姑娘，心里头没来由的一阵恐慌，可她很快就镇定下来，眼前的少女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再加上这儿是她的地盘，这个小姑娘难道还能把她怎么样了不成？

“姑娘这是何意？”

老鸨心里头好笑，难道以为把人都清走了，她就会说些什么不成？

“妈妈站了许久也累了，不如坐下来说说吧。”姜妧潇洒的撩袍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茶推到老鸨的面前。

左右是自家的东西，老鸨也不怕，说真的她还真有些口渴。

喝了一口放下，老鸨抬眸挑眉，一举一动都有天然的魅惑在里头，仿佛已经融入到骨子里了。

“姑娘还有什么事就快说吧，我这儿可是还有好些事情的，哪有功夫陪着姑娘在这里耗着！”

老鸨虽然已到三旬，却依然风韵犹存，保养的也极好，看上去不过二十多。

姜妧轻轻笑了，“五……四……三……二……”

“你这是什么——”

“一。”

砰——

老鸨整个人突然倒了下去，额头磕到桌子，发出一声巨响。

玉簪和燕回显然听到了这个声音，几乎下意识的要冲进来。

“看好门，不要让任何人进来。”姜妧清冷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两人脚步一顿，又立刻一左一右站好了。

姜妧看着老鸨有些头疼，她本来没想用这一招的，偏偏这人嘴巴硬的很，只好让她委屈一下了。

弯下身子，凑近她的耳边，轻声道：“还不醒来？”

老鸨慢慢地坐直了身子，眼神涣散，像一个木偶。

姜妧站在一旁，声音平缓而没有一丝起伏：“西伯侯今夜是不是来了你们这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