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琛捏了捏她的掌心,柔声道:“听话,你先回去,有什么事就找燕回,这一次,我把他留在京里。”
“记得写信给我。”姜妧倔强道,她知道这样子有些无理取闹,他去两湖是有事情的,不一定有空给她写信,可她还是希望能收到他的信。
“放心吧,你不说我也会的。”要让他真的半年没有她的消息,只怕他在两湖都要疯掉了。
送姜妧上了马车,顾宁琛站在原地许久。
“人都没影了,还看呢?”楚令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满脸嫌弃。
“等你日后遇到这么一个人的时候,我看你还会不会说这样的话?”
楚令允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把折扇,啪的打开,风流倜傥的摇了摇,“放心吧,本公子才不会有那么一日呢。”
顾宁琛目光一闪,“话不要说得太满,小心我日后把这话说给你媳妇听。”
“得了得了,你赶紧走吧。”楚令允开始赶人了,他也是怕热的好不好!
顾宁琛回头望了一眼姜妧离去的方向,利落翻身上马。
顾宁琛走后,姜妧的日子也变得颇为无趣起来,转眼便到了中元。
中元祭祀,是多年的习俗,朱氏初掌管家权,头一回处理这样的事,饶是有孔氏帮忙,也不免一阵手忙脚乱。
尚老太太见状不由蹙眉,有些想念起了尚夏青。
这个儿媳虽说脑袋不太灵光,人也小家子气,可管起家来却是半点不出错,哪像这两个手忙脚乱的。
可一想到姜槐脸上的伤,尚老太太心里又有些膈应,再怎样的口角,也不该往丈夫脸上挠,只这一点,就让尚老太太熄了让尚夏青重新管家的念头。
尚老太太与张妈妈抱怨了两句,张妈妈笑道:“老太太这是想岔了。大太太管家十几年,二太太和三太太不过是初掌,哪里能够一样的?”
尚老太太心气也顺了些,接过递过来的羊乳羹抿了一口。
羊奶的臊味一股脑冲上来,尚老太太蹙眉,忍着不适蒙头一口喝下。
待漱了口,尚老太太苦笑着道:“这东西我喝了十几年了,还是喝不惯。要不是羊奶养身子,我还真不想喝它。”
自从姜妧出生那一年尚老太太大病一场之后,身子一直没能好起来,一直小病不断。还是宫里头的太医说羊奶甘温,补精气、养心肺。她这才开始喝。
一段时间喝下来,身子骨竟然真的一日一日的好了起来,之后便一直日日用着,这么多年来也不曾中断。
早些年她还是使人去外头买的羊奶,后来觉得不太方便,索性在后花园里辟了一处养了两只羊。
“老太太,您就把这当成是药。良药苦口,只要对身子好,还怕难喝吗?”
“行了,这个我还能不知道?”尚老太太斜睨她,要不是知道对身子好,她何必这么多年都让自己遭罪受。
尚老太太想起了一事,问:“今儿的羊奶可还多着?”
“厨房里的婆子说,今日的份还不少。”
“你去让厨房的人给几个院子的都送些去。”天气炎热,羊奶放久了味道就变了,这么好的东西浪费了有些可惜,平日有多的也都是往各院送一些去。
张妈妈心里头有了数,忙应了下来。
尚老太太纠结了一会儿,道:“给昭华院也送一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