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没有感情,纵使不把那一家子的人当成亲人,姜妧还是觉得浑身发寒。
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家族,竟然能视人命如草芥,更是对一国公主下如此毒手!
“将他们都带走。”顾宁琛冷冷瞥了一眼,这些人是最好的证人,他必须要留着他们,还要不让姜槐他们发现,等到某一天,能够一举靠着这些人将姜槐拿下!
出了山洞,没有那难闻的气味,姜妧神台渐渐清灵。
“我不明白……”姜妧低声轻喃。
她不明白,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够这般恶毒的对待自己的发妻。
姜家,真是让她恶心!
姜妧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血都被抽干,一想到这样恶心的家族的血液在她的身体内流淌,她就难以忍受。
顾宁琛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抱住她,给她温暖。
姜妧惨然一笑,“阿琛,我觉得,我都没法面对你了——”
“不准胡说!”顾宁琛低声呵斥道,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捧着她的脸,盯着那双眼睛,一字一句道:“阿妧,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是谁的女儿,这辈子,你都别想丢下我!到死都不行!”
姜妧被他眼中的光芒震住,半晌说不出话来。
神奇的是,她的心,竟一点一点的平静了下来。
第一次,姜妧主动的依偎过去,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声音闷闷的:“阿琛,记住你今儿个说的话,要是日后食言了,我……我不会原谅你的。”
“此生不变。”
姜妧轻轻地笑了,拽着他两侧衣裳的手更紧了些。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顾宁琛松开了姜妧。
暗卫带着一个老妪目不斜视的走了过来,“主子,这个老妪说她有事情禀告。”
顾宁琛挥了挥手,那暗卫便退到一旁站着,顾宁琛低头看向老妪,温声道:“老太太,您有什么事?”
老妪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一双浑浊的双眼频频看向姜妧,“像,真的很像!”
她的声音沙哑的仿佛用刀割了喉咙,一双手粗糙似老树皮,不安的挫着。
“我想跟她单独说说话,不知道方便吗?”老妪看向顾宁琛,眼底闪过一丝祈求,她虽然被关在这儿十几年了,这点眼力还是有的,这个好看的过分的男人,才是这些人的领导者。
顾宁琛看向姜妧,见她点头,带着暗卫走远了些。
“您现在可以说了。”姜妧看着眼前的老妪,嘘唏不已。
时间真的是最蹉跎一个人的,眼前这人如今这副模样,可当年既然能在昭华院里做事,定然是个体面的。
老妪抿了抿干裂的唇,目光犹豫,磕磕绊绊的说了起来:“我也不知道那日是不是我听错了。”
“长公主生产的那一夜,我因为晚饭吃多了,夜里闹积食睡得不好,半夜起来上了趟茅房,回去的时候路过长公主的房间,听到屋子里头传来争执声。”
“公主平日里是再温和不过的一个人,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公主那般愤怒,而且还是对着老爷,鬼使神差下就躲在了窗户下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