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日夜盼着你能入府陪我,如今却是不大行了。”荣王妃颇有些遗憾。
顾宁琛开年之后就要赶往清平县,荣王又整日不在府中,她一个人呆在王府里还真是有些无聊。
若是往常她将姜妧招过来小住也不是什么问题,可如今已经过了定,再上王府小住,指不定外头那些嘴碎的人会传出什么不好听的来。
荣王妃将遗憾按在心底,好在这个儿媳妇是跑不掉了。
“今儿个是你的生辰,舅母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个玉镯子,是当年舅母出嫁的时候我母亲给的,如今就给了你,希望你日后能跟阿琛辛福美满。”
荣王妃褪了手腕上的玉镯子给她。
那玉镯子浑身通透,没有半点瑕疵,又被人温养过,便知道这是荣王妃日日佩戴之物,再者这还是荣王妃母亲送给她的东西,姜妧哪里肯收。
“这东西迟早是要给你的,不过是借着你生辰的名头先给了你。”
这番话一说,姜妧满面通红,倒也不曾再推脱了。
待所有内外命妇都问了安之后,皇后自动的将人带去了坤宁宫。
荣王妃不爱与那些夫人们凑热闹,留在了慈宁宫里头,姜妧则是被皇太后留了下来。
姜妧见皇太后面色疲惫,自发地走了过去拿起美人锤给皇太后敲打起来。
姜妧不擅长伺候人,力道拿捏不准,一下子就把皇太后的疲惫给敲没了。
姜妧有些忐忑:“外祖母,是安宁敲重了吗?”
皇太后看着她清澈的桃花眼,想到了红颜薄命的女儿,不由怜爱的摸了她的脸,咬牙道:“挺好的——只是,再轻一些就好了。”
这番话说出来,皇太后心里也有些忐忑。
可她要是不说,这外孙女再继续这么大力的敲下去,她这腿是不是就要废了?
姜妧:“……”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直白的老太太,太扎人心窝了。
“外祖母,都是安宁不好,下手太重了,让您受苦了。”知错认错,姜妧的态度一贯良好。
荣王妃在一旁憋笑憋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头忽然沉甸甸的。
她想到了景元。
那时候的景元也是这样子,分明不擅长伺候人,非要争着伺候皇太后,每次都将慈宁宫弄得鸡飞狗跳的。
当初皇太后还抱怨了一句“太吵了”,如今是想要被吵闹也吵不起来了。
想当初景元还在的时候,这慈宁宫里头整日热热闹闹的,如今却是冷清的很。
皇太后显然也想到了景元长公主,神色怅惘:“你母亲还在时也是这样,总是控制不住力道,哀家这腿呀,这肩膀呀,可没少受她的摧残。”
皇太后低头,一眼看到了姜妧手腕上的玉镯子,目光闪了一下,“说起来,今儿个是你的生辰吧?”
生辰之后,就是景元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