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婧心里冷笑，她能怎么看？她怎么看有人在乎吗？

可尚老太太既然是问了，就不能由她含糊了过去。这件事，一定是要说出个寅卯来的。

想到这儿，姜婧定了定神，抬头道：“祖母，大皇子已经成婚，大皇子府也在建造中，姑母心里头已经着急，想着二皇子表哥能够早些成婚也是无可厚非。可若是在正妃进门之前侧妃先进了门，不说外头人怎么想，便是日后二皇子府里头的人会怎么看我这个正妃？”

尚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道理。外头人的看法咱们管不住，可二皇子府里头会看轻了你，到时候日子只怕会不平。”

“祖母说的极是，若是这样，那些侧妃侍妾对孙女这个正妃只怕是眼不是眼，鼻子也不是鼻子了。”一个不能拿捏住妾室的主母是窝囊的，她姜婧可不会做这般窝囊的人！

尚老太太沉着眉，手指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着，很快便拿了主意，“既然这样，明日我进宫去见娘娘，将这件事定下来。”

至于什么事，尚老太太却没有明说，只说累了，又关心了姜婧几句，便让她们各自回去休息了。

“二姐姐，你可真是好运。”望着天边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姜媚幽幽地说了一句。

姜婧面无表情道：“这世上什么事都要靠自己去争取，没有什么东西生来就是你，不争不抢，那些东西是绝不可能是你的。争了抢了，说不准还有可能。”

她看似风光，可谁又能知道她心底的悲苦？

“争一争吗……那也要有那样的底气才行……”

“三妹妹方才说了什么？”

姜媚的声音很轻，姜婧没能听个清楚。她深吸了口气道：“没什么，妹妹在这里恭祝二姐姐心想事成。”

明日祖母进宫，就等同于姜婧的婚事定下了，那她呢？她日后的归属会在哪里？

姜媚满心茫然的走了，姜婧也回了自己的院子休息。

姜妧当晚被留在了慈宁宫里头，因时辰不早，顾宁琛也要出宫了，姜妧便顺道送他一程。

“这几日你可还好？”自从那晚在山庄里见过，两人再也没有见过。说实话，顾宁琛心底里还是有些担忧的。

姜妧听着心里觉得暖滋滋的，“我已经没事了。”

她犹豫了下，还是将那些话咽了回去，毕竟宫里头不是说话的地方，若是被人听了去了就不好。

姜妧将他送到了慈宁宫门口，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视线中，这才转身回了暖阁。

皇太后已经在桂嬷嬷和宫女们的伺候下梳洗更衣，一头银发也散了下来，神情平和的靠在大引枕上。

“安宁回来了。”皇太后朝她招了招手，“你给哀家念念这上头的内容，哀家老了，眼睛也花了，看不清了。”

这话题多少有些沉重，姜妧忙念起经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