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庵供奉的是观音大士,眉目慈和,手持净瓶,悲悯地看着世间众生。
姜妧上了香,又捐了些香油钱,一行人便往山下走去。
玄静师太望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这才让人关了庵门。
“师太,今日的事,是否要让人给京里头递个消息?”那尼姑低声建议道。
玄静师太想了想,摇了摇头,“她们今日只怕是误入此处,若是往京里头递了消息,只怕会走漏风声,到时候引了怀疑,坏了那边的大事,你和我都担待不起。”
“师太,您说她们真的是误入吗?若是那位……怀疑到我们头上可怎么是好?”
玄静师太淡淡笑了,“慧空,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怎么做事总是学不会冷静?她们若不是误入又能怎么样?没凭没据,我白云庵又在此处几十年,不惹是非,难道她们还能把我们怎么样不成?”
慧空低下头,乖乖的闭上了嘴。
而姜妧那厢下了山之后,便各自回了各自的屋子去。
尚时谦看着姜妧的背影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失望的离开。
东厢房里,一扇窗户缓缓的打开,姜婧站在窗边,看着尚时谦黯然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正房,缓缓地勾起了唇角。
进了屋子,姜妧先去换了一身衣服,由玉簪为她卸了珠钗,在室内散了一头秀发。
透过妆台上的铜镜,姜妧瞧见了玉簪有些心不在焉的,不由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簪犹豫了下,将手中的秀发放了下来,低声道:“郡主,那座白云庵有些不大对劲。”
姜妧目光一闪,“你也察觉到了?”
见姜妧并不意外,玉簪有些吃惊,但她将自己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并没有表露出来,“郡主也知道?”
这话一出口,玉簪立刻觉得不妥当,不安的低下头。
姜妧倒是没将这个放在心上,“那个玄静师太一看就不是个普通人,那座白云庵又处处给我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白云庵的那些尼姑,全都是有武艺在身的。”
“你说什么?”姜妧震惊的回过身来,她是觉察到不对劲,可没想到那座庵堂会是这般不对劲。
玉簪道:“那些尼姑许是看郡主等人是世家姑娘,不懂武艺,所以并未隐藏自己会武艺的事情,这才叫奴婢窥见了一二。”
她们怎么也不会想到,姜妧身边的丫鬟竟是个会武功的,而且是最擅长隐藏自己的暗卫,没有防备,霎时就漏出了马脚。
姜妧放下了手中的梳子,皱眉沉思,玉簪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此刻安静的站在一旁。
姜妧是对白云庵产生了怀疑,甚至是将白云庵与姜槐联系到了一起。毕竟姜家的庄子与白云庵离得如此近,以姜槐的为人,没理由不加以利用。
她心念一动,当初伺候过她母亲的人消失不见,顾宁琛找遍了姜家名下的庄子都不曾发现这些人,难道这些人会在白云庵?
“玉簪,你说你能不能再不惊动那些尼姑的情况下查探一下白云庵?”姜妧无意识的勾起了食指,心中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