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壮年,怎么就想到六味地黄丸儿上去了?
李瑁很是郁闷。
上回跟杨玉环验证过了,自己能力很强的好不好!
连忙摇了摇头,挥去脑中杂念。
又再次竖起耳朵,但这一回,除了金玉妮强忍痛楚的闷哼,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了皮鞭声,看来是又换了一种刑罚。
老太婆年纪不小,可别被他给折磨死了,自己可是答应过秦青竹要救她师傅,她才给自己易容的。
而且万一这老太婆没撑住,把那炼制六味地黄……啊呸,炼制花神之躯的法子告诉了褚明义,他兴奋之下,喊句“来人”,可是大大的不妙。
想到这里,李瑁连忙站起身来,捏着嗓子喊了一句:“大人,许良志求见!”
正在折磨金玉妮的褚明义本就烦躁不已,闻言便是一声厉喝:“不是已经让宋成高去见了么,怎么又来通传?”
“事关重大,小人必须面秉。”
褚明义就是一愣:“你是许良志?”
“正是小人!”
“你怎么自己上来了,宋成高呢?”
“这小人就不知了……宋将军听小人说了一半,便让我自己上来寻大人。”
褚明义立时眉头大皱:“是你爹让你来的?”
“正是!”
“所为何事?”
“花神之事。”
褚明义又是一愣:“花神之事?”
“还有寿王李瑁的事情。”
褚明义再吃一惊,思忖片刻,双目便微微一凝,伸手在墙上一按,缚着金玉妮的墙壁立时翻转过去。
又深深的吸了口气:“进来说话吧。”
李瑁推开房门的那一刻,心跳骤然加速,但好在秦青竹的易容术有个副作用。
那张大饼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表情。
就连脸色,都是一成不变的惨白一片。
进屋之前,他已脱下了从宋成高身上扒下来的外衫,那柄剑也放在了门口。
见到李瑁的大饼脸,褚明义明显楞了一下,然后就满是怀疑的问道:“你真是许涵阳次子?”
李瑁被吓了一跳,不会一眼就被认出来了吧?
但在仔细观察了褚明义的神色之后,他便试着答道:“大人,我长得随我娘。”
褚明义见过许涵阳不稀奇,难道还见过他已经死去多年的老婆不成?
果不其然,褚明义点了点头:“你刚刚说,你是为了花神之躯和寿王李瑁的事情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瑁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但现在还不能动手。
进屋之后,居然没看到金玉妮!
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屋里有机关,第二,除了褚明义,此间还有别的人,说不定还很厉害。
若是贸然动手,万一没能一举拿下,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看来还得跟他虚与委蛇一番,等待一个绝佳时机,最好是能像宋成高那样,把他骗到自己一伸手就能拿下的距离!
念头生出,李瑁便开始发挥特长:“前些日子,家父无意中救下一个巫神教的人,那人自称易忽,说是巫神教蛊王,便是此人将花神和寿王的事情告知家父的。”
“他说他帮寿王李瑁在长安城外法兴寺中炼制出了花神之躯,却不料那寿王过河拆桥,要杀他灭口,他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但不想寿王却是一路追了过来。”
“被家父救下之后,此人就想以花神之躯的炼制方法换家父护送他回瑶疆重整旗鼓。”
“家父以为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擅自做主,特此命我前来禀告,请大人定夺。”
说完这话,又抬眼瞄了瞄褚明义。
便见他双眉微颤,浑身紧绷,两只手紧紧的握着木质椅背,明显已经激动万分,但又要故作镇静,以免失了分寸。
应该忍得挺难受的吧?
“如此说来,你和你父亲,已经知道那花神之躯的炼制方法了?”
褚明义确实忍得很辛苦,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蹦出来的。
易忽此人的名号,金玉妮之前跟他说起过。
野心不小,但本事不大,属于是脑子不太够用的那种,巫神教四分五裂之后,他从他爹那里继承了十二巫王之一的蛊王之位。
而且就在前不久,他确实带着数百药人去了长安。
而最终要的是,上一回在天香楼后院破了秦青竹虫阵的那个怪物,正是这易忽的手笔。
毫无疑问,这个怪物是跟寿王李瑁一起的。
换言之,许良志方才所说,很有可能是真的!
听到褚明义这么问,李瑁暗暗好笑。
但脸上却是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表露,其实也没法儿表露,所以那张大饼脸,依旧平静得很,还带着淡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