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点儿血性,听到有人这样辱骂自己的母亲,那定然也是要动手的,只不过寿王也太没经验了,对付这种江湖汉子,抽什么耳光,直接上工具啊!
待得李瑁重新坐好,李林甫便苦笑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殿下莫恼,让他骂,骂够了,心防便也溃了,待他说出实情,老夫便先割了他的舌头给殿下出气。”
没办法,寿王看不懂自己的眼神,只能直言相告了。
李瑁连忙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哎呀,那是小王莽撞了,不会坏了事吧?”
“无妨……”
说了一句无妨,李林甫就是一愣,随后便扭头看向了那汉子。
方才骂得那般起劲,怎么突然就变得有气无力了?
又看向李屿,便见他还在兢兢业业的一鞭接一鞭的往那汉子身上抽,忍不住便是眉头一皱:“先别打了,看看怎么回事儿。”
李屿立刻住手,然后也发现那汉子有些不对劲儿,上前查看一番,便扭头朝着李林甫和李瑁说道:“殿下,父亲,这人好像扛不住了,奇怪……”
这就扛不住了?
不应该啊!
李林甫连忙问道:“哪里奇怪?”
“回父亲,以这人的底子,照理说就算再打上小半个时辰,也不会有性命之虞,可他现在眼神涣散,身体瘫软,就像是……就像是要死了!”
李林甫大吃一惊:“怎么会如此?”
李瑁这会儿心里已经乐开了花,陈文修配置的药粉果然有用。
这本是用来给人闻的,老子直接给他喂到嘴里去了,他还能清清醒醒的才怪!
见到李屿慌神,李瑁便假模假式的说道:“小王曾听延敬提起,练外家功夫的都有罩门儿,莫不是不小心伤着他的罩门了?”
“倒是有这种说法……啊……”
说着竟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李屿便是一愣,这怎么突然就困了?
李林甫立刻皱了皱眉头,正欲呵斥李屿,便也是一股困意直袭击脑际,一时没能没忍住,竟也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下一刻,就像被传染了一般,李瑁也打了一个呵欠。
场间气氛一时显得有些尴尬。
片刻之后,柴房之内又响起了一阵鼾声,打眼望去,竟是李瑁睡着了!
李林甫嘴角便是微微一抽,但又实在是困得不行,想得一想便道:“李屿,让人沏壶茶来。”
李屿应了一声,放下鞭子,走出柴房时又打了个呵欠……
茶很快就来了,但一壶下去,却是越来越困。
眼皮似有千钧之重,又看了一眼李瑁,见他气息平稳,鼾声不断,心头微微一松,李林甫终于也闭上了双眼。
他这一睡,李屿便也彻底没了心理负担。
吩咐了柴房门口的家丁两句,便将门一关,靠在角落之中,双手抱在胸前,脑袋一垂便打起了盹儿。
又过得片刻,一双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
做贼一般四下望了一番,又小声喊了两句,嘴角便是微微一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