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林清才开口，声音沙哑，嗓子仿佛被砂石打磨过，嘶哑而发颤。

“顾姑娘，我对不起你。”

“？”

“庸菇，我不小心……将它给毁了。”

林清痛苦的用手抱着头，嘴里喃喃道：“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陛下……”

顾离元看到他这个样子，头都大了一圈，不知道怎么去劝他。

最后只能用冷硬且蹩脚的语气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学艺不精，师弟给我的法子里，是用一种古秘方来炼制庸菇，却没想到出了意外。”

顾离元心头一滞，问道：“什么意外？”

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道：“我本来以为陛下只是普通的中毒，却没想到，陛下根本不仅仅是中毒！”

林清既懊恼又痛苦，声音里都带着血气。

顾离元暗觉不好，轻声问道：“什么意思？”

“陛下这毒，不是由药物引起的，而是……”

“——邪祟！”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顾离元“刷”的站起来，不可置信的捂住嘴巴，声音都不是自己的了，颤颤巍巍道：“你说什么？”

“是我没看出来，我以为只是普通的毒，却没想到是邪祟，所以我用灵力制作灵药时，是对着毒本身，而没有要除邪祟……”

“……所以，在你制作灵药时，邪祟就跑了出来，还引起了强烈的地动？”

顾离元心思通透，一下子便想清楚了原委。

林清闭上眼睛，痛苦的点了点头。

他此刻已经坐了起来，靠在身后的靠垫上，眉目低垂，嘴唇苍白，从侧面看能观察到他紧绷的下颚，连着挺拔的锁骨一同伸进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