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退一进,中间的距离却是在慢慢的缩小,眼看着就是一步一步的靠近。
“我不过是怕大阁主等不了一个时辰,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大阁主见谅。”
见谅?
这样的逼迫哪里有丝毫见谅的意思。
难道两人之间非要那般说的通透,日后难以相见吗?
秋枫是一个可以结交的人,若是他没有那份心,那么彼岸会以真心相交,只是可惜了那份假设,可惜了彼岸的暗示。
可惜了彼岸曾希望以真心相交的假设。
“令主不必再向前了,我已然退无可退了。”
彼岸停了下来,身后的墙壁已经足够坚硬了,所有的话必须要说个清楚了。
退,无看退。
“退?为何要退,明知身后是壁,难道非碰不可?”
秋枫依旧是在前行,可是彼岸已然是停了下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的缩短。
秋枫已然掌握了两人之间的主动权,是在接近,接近心中的最爱。
“若前方有虎,那么就是非退不可。”
“你既是在江湖浪迹,又岂是善类,如此又怎会怕前方的虎?”
“我虽不是善类,可我也不希望与虎为谋。”
“虎有何不好,难道一定要与狼共舞才是你的心意。”
“我不需要虎,也不需要狼,我既然不是善类,又何必祸害旁人。”
彼岸说着,心中已是不愿意了,他就算是步步紧逼,又何必提起自己心中的伤疤。
有些过去自己不想记起,也最不希望别人的提醒。
所以说话间已是少了很多的情面,
“你怎么知道是祸害,若是甘泉露水也不一定。”
“只怕不是甘泉露水,毁了别人的良顷百亩。”
“没有良顷百亩,只有荒原十里,你不退,那么至少还有机会成为良顷百亩。”
如今,两人之间只有一臂之隔,而彼岸眸中的坚定也实实在在的落在了秋枫的眼中,虽是不言语,但是秋枫已然是明白了。
那样的眼神,不是惊恐,不是紧张,只是简单的坦然相视,甚至多余还有一丝厌恶。
秋枫不敢向前,何时的自己已让别人心生厌恶之情。
过了良久,秋枫才缓缓的说着,语气已是柔了起来。
“你不给机会?”
“你怎么知道我这里是机会,是死井也未必。”
彼岸转身,安然的从秋枫的旁边离开,而那道石门也慢慢的打开咋彼岸的面前。
是要放彼岸离开了,他不愿意,可是自己如今所作的事情是强求,已然让人心生厌恶,为今能做的就是为日后相见留有一丝情面。
门外的瑾年正一脸心急的等着,看着彼岸安然的走出来便立刻扑进了彼岸的怀中,自是怕的。
而流白站在原处,远远的已是不敢接近了,方才可是狼狈为奸的行为,这报恩难为,却是让人已然不可信任了。
彼岸走着,没有转身再看一眼,而身后的秋枫是说了最后一句话。
“枯井可会成为甘泉。”
是最后的希望,就算是知道自己已是强迫了,但若是没有一个结果,那么所有的强迫也没有了意义。
这是最后的挣扎了。
“若是会早就是了。”
彼岸只是留下轻轻的一句话,然后就离开在了秋枫的面前。
身在其中的人自会明白其中的曲折轮回,但是身在事外的人却是云里雾里。
看着面前的人儿离开,秋枫触动机关,那道石门再一次的关闭。
那么娇弱的背影,那样貌美的人儿,可是说出的话却是那么的让人心冷,哪怕自己是一个七尺男儿,此刻心中也是久久难以平静,这颗心如今真的是荒原十里了。
所有的坚强全部退散,他的鼓足勇气,已然成为了不可追回的往昔。
方才那一眼是最好的一眼,却也是最后的一眼,她的略施粉黛不是为了特意来见自己,她的风情万种不是为了自己,她的所有都不会有自己参与。
她再怎么好,再怎么让自己心动,可那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她仅剩的情没有皇宫里的豺狼,可是她仅剩的情也没有近在眼前的自己。
只要不是自己,那么是谁都会让自己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