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主此言诧异,我虽为女子,但当初既然无人胜我医术,就算是一介女子又为何不能当家做主。”当年往生阁大阁主的药方是一味毒药,一月之内虽是收了很多解法,但是都不甚如意。
彼岸那时是女扮男装混迹在往生阁中,后来也只有彼岸配制出了解药,再加之彼岸天资聪颖,前阁主就将阁主之位传给了彼岸,不过后来知道彼岸的女子身份后,前阁主虽有不忿,但是也无能为力了。
百年规矩不能变,不过是后来以防万一还是将往生阁的一大产业捏在手中并未交出。
“你是秋水师兄的徒弟,称我令主就生分了,叫我师叔就好。” 那人笑着说道。
而这秋水便是前阁主了,只是近四年来,彼岸都未曾与秋水师父见过面,但是秋水师父仍旧在手中捏着一张大牌。
彼岸不知道秋水师父师承何人,只知道秋水师父的武功深不见底,眼前的小令令主又称秋水师父为师兄,那么他们的师父究竟是何人,不过能够教出小令令主和往生阁阁主的人也自然不是凡人。
“既然是小令的令主,还是称令主妥当一些。”彼岸也不惧,直接说道。
师叔是亲,也那也无意间落了辈分,更何况无事认亲,彼岸可不信天下有这般好事,虽是小令又如何,若是无事,自然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
“秋水师兄看中的人,果然独具慧眼。”那人大笑着走到了彼岸的面前,彼岸只觉得周身都是压迫的气息,这人无论是身高还是武功都高彼岸太多,也难怪是小令令主了。
手中的银针准备时刻出击,只是不敢轻举妄动,彼岸不喜别人近身太多,此时与面前的这人却是相距还有分厘,紧张时刻,彼岸却丝毫没有注意到。
“莫彼岸,来记得老夫吗?”身后悄然现身的秋水满脸的怒气,白衣男子看到如此也并未久留,很快消失在了黑夜中。
“秋水师父。”彼岸就知道总有一日要再见,秋水师父与六阁主交好,这次又怎么会不来。
“别叫我师父,我不是你师父。”
“一看到你我就想起来,我竟然将这偌大的往生阁交到了你的手上,枉我对你期望颇高,你竟然隐瞒自己的女儿身,这让我怎么和我的师父交代,若是这往生阁断送在你的手里,我哪有脸面去见逝去的众位阁主。”
“当初真实瞎了眼,竟然将百年基业交到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手里。”秋水总归是学医之人,已是花甲之人,却丝毫未见老态之相,只是说话间眉头深皱,就知此事非同小可,而对于彼岸的故意隐瞒也是十分痛恨。
彼岸生平也是痛恨欺骗,自然明白这种滋味。
只是当初若不是自己故意隐瞒自己的身份,那么怎么会有现在握着往生阁的自己。
“阁中如何,是衰是进,师父怎会不知?”彼岸正视着秋水的眼睛,秋水临走时在阁中安插的人彼岸已经一个一个都查了出来,秋水当年也不是十分相信自己,若不是自己事先安排好了前进的路子,恐怕这往生阁也轮不到自己手上。
当年一切看似偶然,其实彼岸暗自是谋划了很久的,研习医术,女扮男装,进往生阁,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若非如此,你以为这个阁主你还能当到今日。”秋水虽是很不满彼岸的欺瞒,但是往生阁在彼岸手中确实提高了很大的空间,阁中害虫之马也是除去了大半,新增的调动迁升制度也取得了不错的结果。
秋水终究是寻不到可以让彼岸禅让阁主之位的理由。
“开元钱庄尚在我手中,不要让我对不起列位阁主。”彼岸知道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似乎比自己预料之中简单了许多,当年知道自己女儿身份的时候,秋水师父可是有心将自己剥皮吞肉的。
秋水退隐前曾与彼岸立下誓约,若五年之内往生阁可盈利黄金千万两,这开元钱庄就交给彼岸,否则,开元山庄就会独立出来。
“徒儿不敢忘。”晚风虽温润,却吹起了绯衣身后的三千墨丝。
“老六死了,我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到何时,死了的事情我管不了,但是在我活着的时候你最好不要让往生阁闹出什么幺蛾子,让我烦心。”
“徒儿知道了。”彼岸低着头,面前的秋水师父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是明白的。
“脚步虚浮,发丝暗黄,不要以为你是个医者就可以长生不老,把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秋水说着就将手伸了过去,彼岸倒是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护住了衣袖。
“还是那个脾气,不让别人近你一毫,算了你自己的身体自己管,我还要去看老六一眼。”
“对了,还有凉山瘟疫一事……算了,我不管了,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不过切记万事不要强求。”秋水知道彼岸最近痴迷上了青丝虹这种毒药,这种毒药剧毒无比,这个世间还没有人能配出解药,就算是医术如此的自己都无能为力。
不过彼岸天分极高,算了,她若有心就去做,年轻人总归是要碰一碰壁才会明白,不是所有病都是有药可医的,不过万一真的配置出了解药,那么也算是她学有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