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哥，你回来了。”
方启进门易文就迎了上来。
“有什么事？”
“有人前来拜访，现在在正厅，说是承蒙过大人搭救，特来登门拜谢。”
“拜谢？我知道是谁了，你先下去吧。”
“好。”
“等等，园子里现在银子开支还够吗？”
“园子只有我们二人，没什么开支，不过确实没有银子了。”
方启摆摆手。这刚搞到手，还没焐热的金子只留了一半，剩下的便全交给了易文。毕竟这园子现在上下都是他在打理。再说这点金子供给自己炼体，本就是九牛一毛，多一点少一点都无所谓了。
穷文富武，炼体毁家。不是说说而已啊。
穿过前院，就看到了正在正厅等候的二人。正是那天自己临时充当了一次医生，救下的那中年人。
“二位久等了。”
“啊，方大人，没有没有刚刚到的。在下白唤羽，这是劣徒鱼牧歌，承蒙方大人救命之恩，早该登门拜访，一直拖到今日，实在愧疚。大人放心，此等恩情，在下时刻铭记在心，大人若有需要，随时吩咐。”
白唤羽对方启重重一拜，鱼牧歌在他身后，也是盈盈一礼。方启目光扫过，这小姑娘颇为羞涩，面似桃花，眼若秋水，是真的是挺好看的。
“白兄何须如此，既然曾今并肩作战，那便是战友，互相帮助，本就是天经地义，何必特意登门，还如此多礼。”
“早就听闻方大人高风亮节，施恩而不图报，颇有古圣人之风，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名副其实。”
这是方启没想到的意外之获，自从拒绝过那一次重礼之后，不知怎么就传出了这个名头，搞得后面好像确实再没有人给他送过任何东西。
“那都是众人的谬赞误传，何必当真。”
“大人果真也如传闻一般谦逊啊！”
方启：“……”
你开心就好。
“其实此行，除了拜谢，更重要的是听闻大人大战坚守前线，灵力透支，甚至有损本源，而我这劣徒还让大人耗费了大量灵力为我祛毒，内心实在过意不去，”
呃，这是赵清尘说的，方启自己是从没说过这话。
不过眼下也不可能告诉白唤羽。
赵清尘胡诌这个理由，是为了从这些御兽城的大家族身上割点肉下来给城主府补补。论关系，方启显然也是和城主府更熟，自然不能随便去拆穿自己的大哥。
那现在也只能深深沉默了，沉默总不是欺骗。
白唤羽一脸自责，情真意切，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今日过来，特意为方大人送来了一份蕴灵断续膏和一方温元丸，都是我们那疗伤温补的上品，只是御兽城药术不显，材料有限，在下苦苦搜集，也只搜集到够做这两方的药材，还请方大人先不要嫌弃，等我回了青林府，定再托人给大人送一些过来。
白唤羽显然也有灵戒，凭空手上便托出来了两个精致的盒子，看起来这便是他说的蕴灵断续膏和温元丸了。
“哦！你是炼药师？”
这不就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吗！方启刚想炼体，这就有人送药！难以置信！
“在医术上有些涉猎而已，谈不上灵药师。”
这世界没有炼药师一说，只有灵药师和药师，医师，白唤羽自己听错了，也省的方启给它解释了。
方启现在是有些真的激动。没想到，自己回家了竟然还有意外之喜，这是要转运的节奏吗！
“能自制灵药还称不上灵药师吗？这御兽城医术药术都不显，在下做的是个睁眼瞎，今日斗胆敢向白兄请教。”
“方大人此话言重了，只是在下却是还称不上灵药师，最多只能算的上是学徒，只是介绍一番，在下倒是可以。”
“灵药师顾名思义，就是能够将自然之灵渡到自己制的药里面，而我只是能配药，无法渡灵，最多算个药师，远远称不上灵药师。也只有渡灵过的药，才能称得上灵药，今日给方大人的，也只不过是大补之药而已。灵药那是真的是可以起死人，肉白骨，对于修行也是有极大好处。只是，是在下所不能企及的。”
“都已经会配药了只是不会渡灵，渡灵如此之难吗？”
这部分资料城主府里没有的，方起记忆里也没有，方启便忍不住追问。
“渡灵不止是难，渡灵最重要的是天赋。方大人知道，成为灵修士就考验身体能不能引灵入体，而想成为灵药师，便要求灵修士全身对灵力的亲和力达到极高的层次，高到可以让无主无意识灵力信任你才行。这才是最低门口，而我却是远远达不到。”
中年男子苦笑道，想来也是极其遗憾。
方启也不好再戳他痛处，
“白兄有心了，那我咳咳————”
非常合时宜的咳上几口，脸色也瞬间苍白了数分。毕竟现在是重伤未愈，本源透支的状态，表现的太健康怎么对得起手上的两方药呢。
“白兄见谅，如此美意，却之不恭，便直接谢过了。”
方启还是很想的开，现在没有钱，节操什么的，可以暂时放一放，装病算什么。毕竟还没轮到自己装逼的时候。倒是这惟妙惟肖的表演，竟然让白唤羽身后的小姑娘低下了头，轻咬嘴唇，好像是有几分羞愧的感觉。
想来是以为方启的根基受损，是因为受自己所求救自己师父导致的，那这不好意思便是正常了。
受了别人恩惠之后如果知道，那个人是付出了极大代价来给自己帮助，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也要有几分动容吧。况且还只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小姑娘。
而方启这张脸装病的时候，也是简直可以称得上“楚楚动人”。鱼牧歌只是偷偷瞄一眼，心更加乱糟糟了，眼神除了愧疚还充满慌乱，只能把头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