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不顾地逃离医院,那个几乎让我窒息的人是我的亲生父亲,多么讽刺又残酷的现实。
我在姨妈家住了一个月,把我所听到的事情也一五一十地告诉姨妈,她很气愤但是又无可奈何,曾想过当面找爸爸对峙最后为了我忍下来。
自那时起我很少去医院看望爸爸,每次见到他我都能想起妈妈,那个可怜死去的母亲。
爸爸似乎觉察到我的异常,也发现我和姨妈走的特别近,于是在他身体康复出院不久,带着我搬到其他的城市,同时带走的还有那个女人。
半年后,也就是我妈妈去世的一年后,他和那个女人结婚。
三口之家,我记恨和讨厌着他们俩。
搬去别的城市,我和我最爱的姨妈和表妹,最好的朋友余曼分开,从那时起我觉得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是一个没有人疼,没有人爱,没有人挂念的可怜人。
在新的学校新的环境里,我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喜欢讲话也很少笑,成绩不好不讨老师喜欢,不善言谈与他人不合群。
我最讨厌的地方就是家和学校,偏偏每天都必须在这两个地方来回,我不愿意活在这个世界,更没有勇气去死,我活的很卑微,直到遇到他。
那个叫沈之节的男生。
他是班里的学霸,每次考试都是第一名,我也是第一名,只不过是倒数。
我们似乎是生活在两个平行的世界,永远不会有任何交集,至少我是这样想的。
班里重新调整座位,很偶然的机会我和那个叫沈之节的男生成为同桌。
他戴着近视眼镜,那是好学生的标配,长得斯斯文文,但是我从没记住他的脸,对他的印象仅停留在学习好。
学习好的人我是不喜欢的,总觉得他们爱摆臭架子,也可能是因为我学习成绩不好,心里的自卑让我不得不排斥吧。
“你长得那么好看为什么不喜欢笑呢?”
这是沈之节搬到我旁边坐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他笑起来露出好看的牙齿。
我跟他不熟第一次就讲出这么轻浮的话,于是对他的印象更不好,懒得抬头理他,就转过去继续趴下睡觉。
“下节课上语文,我的书忘记带了你能借我一起看吗?”
呵,好学生还有忘记带书的时候,我有点烦他,随意从桌上抽本书扔给他。
“岳汝南,汝南,这个名字好听,哎,”他在耳边呼唤我,“你知道嘛,你的名字是个地名哦!哎,你知道在哪吗?”
刚搬过来怎么就那么多话,而且还那么没有礼貌的叫人“哎”,我心里一阵恼火。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还有,我有名字,请不要叫我“哎”,麻烦尊重一下。”
可能是语气实在不好,刚才还喜气洋洋的人变得不知所措,沈之节愣了几秒,几丝歉意笼上脸颊。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叫你……”最后一个“哎”字被硬生生地吐下去,“刚才是太激动,一时嘴巴就瓢顺了,希望你不要生气。”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我比较烦语气不太好,听他态度如此谦卑倒叫我心里不是滋味,但是多的话我也不想说,到嘴边只有两个字。
“没事。”
敷衍的回答并没有让他的歉意减少。
“谢谢你的英语书,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安心睡吧,等会上课我再叫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