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温炆这个人,她桂嬷嬷也是瞧不上的,小人得志而已,有什么可以去尊敬了的,之前不也是她手底下那个任由搓圆揉扁的下人罢了,可如今就算在瞧不得她这人,却也是单单为了她如今这在国师身旁在侍候着的这身份也是要好生的待上几分。纵然也是知晓这宫人,国师也是不让多去靠近的,可到底是这梨园中的人,那就是国师的人,国师可是几乎可与皇上比肩的人儿,可没有那个蠢人会去触这个霉头的。
说着什么要大力太监去洒扫梨园,这宫中稍微有些头脑的宫人都知晓国师大人的梨园从来不叫生人进去,至于洒扫的人,更是不存在的,一直也都是那过国师的两个弟子在洒扫的。
再者那梨园外的殿宇,不出所料就应当是这温炆自己所居的地方,倒是心思活络得很,竟然也是想要享着几分主子的福气了不成。这到了梨园竟是从这低等宫人一跃成了这半个主子,倒是好气运的。
心思算计着,面上皱褶遍布却是依旧笑着,尖利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却更是像那已经落了色却是依旧皱褶着的破布,叫人更是看不进眼里去,不但没有增了半分的慈祥样子,反而生生的去惹人嫌。
“还不快去?”温炆对着这桂嬷嬷可是没有半分好气儿的。她如今可是国师面前的红人儿,虽说是哄着别人的,可也没有一个人敢去国师面前说着这些小事儿的,到底都是要听了她的话的。
“是。”桂嬷嬷低眸应着,眼里净是隐忍的怒火,声音却是依旧的不急不缓,甚至是带了几分的恭敬意味。这丫头不过就是得了几分的气运得以去侍候国师大人,不然她定是要让这小丫头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温炆瞧着这桂嬷嬷有些驮着的背,一身洗的几乎发白的青灰色宫装,真真是瞧着背影凄冷的很。
温炆有些想笑,她可是绝对不会到了这个下场的。如今她知晓了贤妃的密辛,贤妃都是要去保着她的,更何况,她这身后可是国师大人,哪里会有什么不长眼的人,竟是要去招惹国师大人的人儿。
不过,温炆姣好的面容有着几分的恨意,一身青绿色的锦衣更是被她用手搅扰到了一起,起了一些皱褶,显得有些丑。早晚,她要让令子和令人这两兄弟知晓什么叫做恭敬,她温炆一定会成了国师心间上的人的,一定会的!
“若是想要些什么,就来寻我。”脑海中忽的又是响起了那极为温和的男声,似是山间清泉般温润的声音,带着几分的诱惑之意,让人沉沦。
自从那次雨天之中,她出行,仿若瞧见前方有着一身穿柳绿色外衫,外衫上绣着点点的团纹,一头青丝用玉冠半束起,腰间垂着淡紫色的流苏坠子,葱白修长的手撑着一把朱红色的油纸伞,而这油纸伞之上似是开着点点银白色的梅花。男人的面容瞧不清,只是觉得非常斯文俊秀,似是要吸走人的魂魄一般。
至此之后,便是日日夜夜总不安稳,总是会梦到滴滴雨水落下的雨天,和那一把散着点点银白梅花的油纸伞。
似是着了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