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之前他和顾烟波实在是差了渡余一个人情,既然这人情,渡余想要此刻还了,想必烟波的那一份也是此刻的了。烟波即将入关,而这皇帝的生辰亦是要到了。这渡余莫不是想要做了这君依的皇吧,若真真是动了这个心思,倒也是不可置否。对着君泠言,他也实在算不上是忠诚二字的。
对于君泠月,他倒是有着几分欣赏之意。
他和他父亲不同,父亲注重君臣亦是终于君家,可他却是不同。阿冷也曾经说过,若是这天下可安泰祥和,谁去做着这皇帝又是有着什么分别。而这君泠言,也是实在不是作为君主的样子。
就像是那不可雕的朽木,不可扶上墙的烂泥。不过是让生灵多了几分的涂炭罢了。能是让这黎民安康的君主,便是,他所要去推崇了的君主的。对着这君家,自从父亲那事之后,便再也不去存着什么心思了。
君臣,说到底,也就是君臣了。妄图和君做友人的臣子,最终都不是会有着好下场的。
司马华这话,虽是语气温和的很,可瞧着这眼神,却是实在看不出半分的柔情的。让马未薄心下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主子只是想着,让将军有些事儿看的透亮些,这手是不是该伸,该伸了有多长,还是要好生计较着的。鲫鱼新鲜,还是这几日在府中煮了才是。”马未薄说着,面上亦是冷了几分。
看了出自己原模样的人,也就是没了那继续去伪装着的心思了的。多装着,不过是耗费了自己的心力罢了。
“如此,便也好。”司马华又是瞧着了一眼那路上走着的人,步履或是闲散或是极快,都是为着自己的生计和生活而奔波。可悲可叹的是,他,从未为着自己而活过。
只是因为他姓了这司马氏,就不会有着为自己活着的一日。
恣意快活,从来也不是属于了他的。
闲云野鹤的生活,怕是要等到下一世了。不知他的下一世,是否是再会遇到阿冷这般的人。都言,人年少时不能见过太过惊艳的人,要么就是与她相守一生,要不,余生都是她的回忆。
司马华说完了这话,就是起了身子,取了适才放在了案几一旁了的折扇,就是要出了这雅阁。
马未薄看着,也是起了身。
司马华看来并不是什么好相与之人,为今之计,只是好生的不可撕破了脸皮才是。
司马华出了雅阁,却是见着马未薄没有那出来的样子,便是回了头,颇是温和的说着:“怎的,将军不是要随了本公子出去买了这鲫鱼的么?”司马华笑着,却是眸子微寒。
马未薄有着一瞬间的迷蒙,只是很快的就是反应了过来。倒是不成想,这司马华还真真的是想要去要了的。罢了,也不过是几条鲫鱼而已,还能翻过了天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