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露,令人最为压抑的夜即将消逝,一片透过天机的橙红,照耀了半边天。
“沧苼,我也希望,有一日你可真真的为了自己而活。”青衫饮了一口清酒,眉梢微挑,几分温意的眸子看着沧苼说道。沧苼的心结,他知晓,恨不得去帮她解了来。可到底心结需得所系之人,他到底不是。但,他到希望他是,这般,他就是了沧苼心中最为好重要之人。
“为自己而活。世上又有着几人可以真真的为着自己而活。父母兄弟友人,人总是要为着这些人所珍惜的人,将自己原有的棱角打磨,最终光滑圆润。真真为了自己而活的,都是那些史书上的极大坏人。他们头上所扣着的帽子,就是太过的恣意,为着自己而活了。”沧苼见着天边那抹越发橘红的色彩,在绚烂过后就是最快速的凋零,然后在这晴朗的空中,再也寻不到当时的徇烂模样,对着青衫有些冷声的说着。
妖冶的眉眼在晨光的照耀下,多了分的烟火气息,不再是那般的淡然不将任何事情都放在心上的模样。
青衫见着这般的沧苼,只觉无话可说。
沧苼看的太多,也太过透彻了。可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是尤为的累。人在什么都不知晓的时辰,才是最为欢快的。知晓的越多,反而越发不见得是一件好事。
“花月年岁也是渐长,你到底想将她如何?”看着沧苼现在越发淡漠冷硬的性子,青衫忽的开始忧虑起来。若是之前沧苼还是可以好生的对着花月,随着她的性子的话,如今自己已然是入了边缘之际的沧苼是决计不会对着花月再度放肆的。
而花月到底年纪尚小,分不清沧苼到底真真的对她好,还不过是好生玩玩而已。
怎的,也是一条命,且是离得自己尤为近了的一条命,他也不愿的就这般轻笑着的,就在自己面前消失。
“漫家的人,你以为如何?”沧苼轻笑着,泛着棕色的桃花眼却是没有一丝的笑意,皆是冰寒。
漫家,当年是如何对着父亲的,她就要如何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们死了又怎样,他们的女儿还在,父债子偿,再也正常不过了。
“花月这些时日待你也是极好的,你当真舍得。”青衫见着这般样子的沧苼温声说着。
他也算的是了解沧苼的,沧苼是做不出如此事情来的,虽是面上如此说,心底里到底不是如此想着的。嘴皮子硬着罢了。
“舍得舍不得,终究也是要舍得。”沧苼有些迷蒙的看着天外渐次明亮的天,冷声的说着。
世上没有所谓舍不舍得,只有可不可。
有些人有些事都不是你所不舍得就可不舍得的。
“君依可是要变天了。”青衫有些好笑的看着沧苼,看着她的眉眼,温和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