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府这十年的变化不大，除了多种了些花草之外，这里的一切都还是林心记忆中的模样。

跟着丫鬟走过中庭，拐过九曲回廊，早已被灯火点亮的碧落阁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奴婢小春，给水儿姑娘请安。”几个丫头早已等候在碧落阁前，领头的丫鬟一见到有人走近碧落阁便知道是九爷口中的水儿姑娘，因此直接福身向来人行礼。

林心此时不好开口，只能走了两步将小春扶起，看着眼前比记忆中成熟许多的小春，心中一阵欣喜。当年在裘府，小春便是专门伺候她的大丫鬟，两人形影不离，感情十分要好。

当小春抬头看到林心之时，她即刻便呆立在了原地，目光停留在林心的脸上久久未有挪动，激动的神色显而易见。

“小、小姐？！”小春哆嗦着嘴唇轻声唤了一句，但下一刻却又闭上了嘴巴，摇了摇头。

不，不对，小姐怎可能会是一个哑巴？而且刚才九爷明明和她说，要住进碧落阁的是一位叫“水儿”的姑娘，可她这个脸……

敛下自己激动的神色，小春按捺下自己的心绪，对带林心来的小丫鬟说道：“你先回去吧，剩下的我来便好。”

小丫鬟福身离去之后，小春将林心迎进了碧落阁，轻声说道：“水儿姑娘，奴婢已经将热水备好，您先沐浴吧。”

纵使心中有再多疑问，小春都不敢将疑问问出口，生怕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当年在观月亭的山坡底下，她与刚到的九爷一同亲眼目睹了林心的坠崖，这是她每日午夜梦回的噩梦，让她自责愧疚了十年。

若不是她将林心一人独自留在观月亭上，林心就不会失足坠崖，这一切都应该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