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他年纪还这么年轻，天赋堪称妖孽，估摸着，比沈铭应该小那么六七岁。

“沈公子……”当少年看到沈铭的第一眼，就下意识的捏紧了衣角。

他望向沈铭。

沈铭眉头一皱，这青年，有些面熟呀。

“沈公子可还记得我？”

沈铭努力的回忆一下，实在是有些记不清了。

“沈公子，还记的在多年前的荒漠之中，有一伙马贼，拦路打劫您吗？”

一听他这么说，沈铭突然怔了一下。

猛然想起，那年他带领军队去挖北皇的坟墓，在路途中碰到了一伙马贼。

其中有一位少年。

当时他们要去清屏山拜师学艺。

只是盘缠没了。

那时候沈铭觉得这个少年挺好玩的，就给了他五千两。

“我想起了。”沈铭点了点头。

“没想到你天赋这么高，一晃也长这么高了。”沈铭笑了笑。

可是，那少年突然单膝跪在地上。

“在下鹿姚季，叩谢沈公子当年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突然这么一下子，让沈铭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鹿姚季磕的可不轻。

仅仅一下，额头上的血泊泊而出。

“你这是做什么。”

沈铭感觉事情有些不对，这鹿姚季反应有些太大了吧……

“沈公子对不起。”

“您对我有恩，鹿姚季能有今日的一切，拜沈公子所赐，但是，我师要我来杀您，师命难为。”

“师父教我修炼，供我衣食，如若不做，视为不孝。”

“鹿姚季深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今日若是动手，那对沈公子就是不义。”

“沈公子，父母常教育我说做人不能不仁不义，不忠不孝，当年收您五千两白银，今日，我还来杀您，可师命不可不为，我愿意自断持剑之臂，在自卸一腿，以还清那五千两恩情。”

话音落下。

鹿姚季左臂抽剑，自斩右臂。

同时又顺势卸掉一条腿，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可见其决心，不管是百晓生还是沈铭赵广，三个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鹿姚季从身上扯下一条布。

包扎在伤口之上，面色惨白的看着沈铭。

“沈公子。”

“鹿姚季请求死战。”

沈铭大脑有些混沌。

他看着鹿姚季，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个人……有些可怕。

在如今这个世道还信封仁义，忠孝之人，可还剩下几个？

可是，他太傻了，也太固执。

这样的人若是能够留在自己身边。

该有多好。

可沈铭清楚，在其自断一臂一腿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划清了界限。

他还了沈铭的恩。

接下来，他要用死，去还师门恩情。

沈铭深吸一口气。

这样的绝世天才，仅仅只是昙花一现，甚至都没能在天下闯上那么一闯，就要葬送。

沈铭郑重的点了点头。

“那好，你我恩情以尽，今日我与你一战。”

沈铭伸出一只手臂。

那插在雪地之中当做是暖炉的凤凰长剑，呼啸一声，顺延天际，带动一片火云直奔沈铭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