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光手机还是关机,张晓朵每天坚持给他打电话,结果不言而喻,她等了好几天都没见派出所有回音,就打电话过去查问。
“你好,我叫张晓朵,前几天被诈骗,去派出所备过案,想问一下,那个许放,不对,是周围光,那个骗子找到了吗?”
“还没有,他要是跟你联系,记得通知我们,别再上当了。”
张晓朵知道钱要回来的机率很渺茫,但她还是不甘心,恨自己为什么那么天真,竟然相信周围光这个挨千刀的鬼话,真是悔不当初。
“我知道,谢谢。”
张弘天无意中撞到张晓朵讲电话才知道她被骗这件事。
“姐,爸妈让我给你带的香芋红薯糖水,后备箱还有一箱车厘子,我给你拿上去吧。”
当张晓朵把车厘子放进冰箱出来时,张弘天己经不见踪影。
她看到茶几上有一张银行卡,下面压着一张纸,“姐,这张卡存有我的私房钱三十六万,没人知道,我先放你这保管,别弄丢了,要是缺钱可以去里面拿,家门锁密码。”
张晓朵可是陪着张弘天一起长大的姐弟,他的异常举动怎会逃得过她的法眼。
“为什么给我银行卡,你刚才听到了是吗?”
“姐,这些钱本来就是给你存的,对不起,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你就不用放弃留学去工作了。”
张弘天坐在驾驶位,点上一根烟,紧握方向盘,他悔怨当初年轻气盛闯祸让张晓朵来背锅,她本可以拥有更绚丽的人生却被他给活生生拖垮。
“都是冲着我来的,这根本就不关你的事,你不用自责,卡你拿回去吧。”
张晓朵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张弘天还在耿耿于怀。
“你留着吧,不是升职要调到总部上班吗?到时候过去B市,就你手里的钱肯定是不够用的,我在家吃住,又有稳定的工资收入,用不了几个钱,你不拿我心不安,姐,等你变成富婆一定要记得我的好。”
张晓朵此刻也真的很需要钱,她就没再辨说,含着泪把银行卡收下来。
“这事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要说,特别是爸妈。”
“姐,我们又多了一个秘密。”
张晓朵泪如雨下,封存己久的记忆一旦打开,源源不断的伤痛也都接踵而来。
刚到病房门口,张晓朵就看到张弘天站病床前,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被他挡住了脸,但是她能认定那个人就是刀疤男。
张弘天尽所能的压制内心的冲动,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把我打成这样子,只有两条路可选,要么陪钱,要么坐牢,看你两姐弟感情这么深,我想你姐也不会不管你。”
随后刀疤男扔出一份医院出具的诊断证明书。
“看来在进去前,我得亲自送你一程。”张弘天气得青筋暴起,举起拳头就要把刀疤男往死里揍。
张晓朵慌忙上去拉住他的手,拽他出去,说:“张弘天,你要干什么?这事,我己经摆平了,你就别再跟着捣乱行吗?你不为自己想,那爸妈呢,快走吧。”
“姐,他欺人太甚了。”
刀疤男只不过是个小罗罗而己,正真的金主躲到背后怎么会让他看得见?
张晓朵怕张弘天再次冲动行事,一步步紧跟,直到看着他坐上的士离开一段路程,她才重新返回病房。
刀疤男怀里抱着一个穿着病服,脸色蜡黄,瘦弱无比的小女孩,她低声唱着“小毛驴”,在他身旁坐着一位脸上长满雀斑的女人在削苹果。
小女孩注意到张晓朵,指着她说:“妈妈,门口有个漂亮姐姐。”
“果果,爸爸跟姐姐有话要说,你先妈妈回房间吧。”
小女孩十分懂事地说:“爸爸,等下我再过来陪你玩。”
雀斑女牵着小女孩的手在张晓朵身旁越过去。
刀疤男挥手跟小女孩说再见,那刻,他是个慈祥的的父亲,但在张晓朵眼里,他就是恶魔。
“姑娘,对不住了,我这条贱命不值钱,但我女儿不一样,她还那么小,未来的路还长着呢,虽然我不知道你跟贾女士有什么恩怨,但她答应帮我找最好的医生给我女儿治病,我没得选。”
刀疤男愧疚地低下头。
“我不会同情你,就因为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毁了我的人生,你不配当一个父亲。”
这张刀疤脸,张晓朵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
走出医院门口,张晓朵看到极为惊险的一幕,一辆的士正在行驶中,忽然冲出一位老奶奶,她直接躺在地上。
司机反应快,一个紧急刹这才没撞上,要不然定会闹出人命。
“找死啊,没看到有行车记录仪吗?这都敢讹。”
老奶奶也不懂什么仪,也不管司机说什么,就是不肯起来,哭喊着要他赔钱,说:“我儿子得病了,要很多钱才能治好,你好心人,给点钱我吧,我把这条老命都给你。”
司机没有办法只能报警。
警察来到之后,对老奶奶好是一番劝说,她这才肯起身让开道。
钱真的这么重要?比命还要重要?
张晓朵的世界一下子崩塌,她向来视钱财如粪土,但万万没想到那么多人会以命相搏,在贫穷面前,原来人是可以这般卑贱,她真的不希望将来有一天她也会落魄到如此境地。
张晓朵哄然大笑,连老天爷都要惩罚她,兜兜转转,还是回到原点,两袖清风一无所有,那些让她陷入深潭的人,也许正春风得意,过着舒适逍遥自在的生活。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