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疼痛传来,打散了那点无法言喻的思绪。
叶芙倒抽了一口气。
“很疼吗?”他弯下腰,让她扶着他的后背,轻轻在她的脚踝上吹了吹。
感受到温热的呼吸,一抹红色爬上了叶芙的耳尖。
这……
“吹吹就不痛了。”他的语气像是在哄孩子一般,带着宠溺。
山林的风吹过,他的黑发随风微微晃动着,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高挺的鼻子,她记得他薄唇的形状,和那棱角分明的下颌线轮廓,这个认知让她又是一惊。
他们不过一面之缘罢了。
“也,也不是那么疼。”叶芙想把脚收回来,可他没松开。
“有点肿了,我背你下山吧。”
“别,我想去看落日。”叶芙拒绝了,她好不容易才溜出来,“就你一个人发现我溜出来了,对不对?”
男人点头。
“那你陪我上山吧,看完落日,再下山不迟。”
“也好,我让人送药上来。”男人走下了台阶,弯下腰,让她趴上来,“我背你上山。”
叶芙迟疑了。
“那还是下山吧。”
叶芙也不迟疑了,趴在男人宽厚的后背上,鼻间都是他的气息。
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涌来了。
看来之前他真的做过她的保镖。
在她上背的那刻,傅南岑黑眸微眯,熟悉的柔软让他的身体都跟着紧绷了。
这小丫头还是这么单纯,不懂男人阴暗的内心。
幸好他赶来了!
两个多月了,天知道他这两个多月是怎么过来的,他满世界的找她。
机场那边说找到了飞机的残骸,但他和沈家人始终都不肯相信明歧和叶芙遇难了。
这一次要不是朱莉,怕是还得再花不少时间。
明歧怕是想不到,朱莉是通过给明歧打理芙蓉园的花匠那获得了线索。
也得亏了明歧对芙蓉花的执念。
只是当叶芙用看陌生人的目光看他时,他的心都快碎了,她竟然忘记了他!
可他很快就有了想法,或许不认识了也好,这对于他来说何尝不是一次机会,这样可以让叶芙放下曾经的芥蒂,这一次,换他来好好追求她,他们重新开始!
上山的路很安静。
傅南岑走得很稳,也很慢。
这一条路,他真希望一辈子没有终点。
叶芙轻搂着他的脖子,鼻间都是他强势的气息,带着十足的侵略感。
在她出神之际,男人突然转过脸来。
叶芙躲闪不及,红唇轻轻擦过他的脸……
包厢里,两男两女。
秦沁柔声:“进,我给你倒。”
秦子进笑笑,态度默许。
看了对面的男人一眼,秦子进端起酒杯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对身旁的坐着的秦沁笑说:“今儿译哥好像不大高兴。你不最擅长哄人么。”
-秦沁笑:“别的男人可以,他单译不行。”
看向苏心雅,提醒说:“心雅,你也不劝劝?”
-苏心雅抿了下红唇,看着身旁男人英俊的侧脸线条,心脏似乎又漏掉了一拍,每次看他,就忍不住心跳加快。
“译哥,不开心不妨说出来,大家替你分担一下啊。”
单译没搭话。
-苏心雅搭上单译的手臂,轻喊:“译哥?”
单译抽开手,冷淡的说:“去旁边坐。别来烦我。”
苏心雅看着单译,很沉迷他深邃的眼神,无可挑剔的五官,只需要一秒钟,就沉溺在只有他一人的世界里。
-“译哥——”
“自己走还是我动手?”
“译哥!”
“要我动手?”
-一分钟后,看着头靠着沙发背,闭目休息的单译,秦子进举着酒杯笑,“那么一个温柔甜美的窈窕淑女,身材脸蛋也都不差,我说你怎么就不动心呢?”
单译不动声色,“你喜欢,你上。”
秦子进挑挑眉,喝了一口酒,行吧,当他什么都没说。
-秦子进也支走了秦沁,剩下了他和单译两人。
用Zippo打火机点燃了烟,秦子进惬意吸了一口,见单译皱眉,只好将烟摁灭,扔进了烟灰缸,“怎么,要在我这里过夜?这家里可有个小娇妻呢。译哥,你不回家抱你老婆,你跑我这干什么?”
单译闭着眼冷哼,“你不说,我都忘了我有老婆。”
-“你抛下人家三个月不见人,就还想一直这么避着?再怎么都说不过去。我这不留你,听兄弟的,回家吧。”
单译笑起来,秦子进却听的耳朵发虚。单译睁开眼,看着秦子进的脸调侃:“怎么,还打算让我行夫妻之礼?”
-秦子进起身开了灯,屋里恢复了明亮,重新坐回沙发,说:“算算时间,到现在你结婚三个月了吧?
你可是没回过一次家。译哥,你这么做,对她不公平。”
单译单手端着酒杯,修长的身体斜靠着窗户,低眼看着杯中的液体,唇角弯起了冷笑的弧度,“没有什么不公平,就算是不公平,也是她自找的。”
秦子进抬头正好看到了单译眼中还没撤离的冷淡,眉头一簇,微叹了口气。
*出来时,单译在酒店门口遇到了苏心雅。
“译哥。”
见单译转身,苏心雅忙追上前去,要拉他的胳膊,不料脚下一崴,意外跌进了单译的怀里。
混含着清新淡淡薄荷皂味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苏心雅感受着身前男人宽阔的怀抱,劲瘦的腰身,心脏乱跳,红了脸,“译哥,对不起,我刚刚——”
-苏心雅好想时间在这一刻停止。
这样她就可以一直抱着他,抱着她心心念念渴望着爱慕着的男人。
只是,单译毫不怜香惜玉,面无表情的推开了她。她可是崴了脚,还是八厘米的细高跟鞋。
苏心雅诧异的抬头,声音轻而柔,“译哥,我的脚真的疼……”
-以为看她受伤了,再怎么着他也不会对她不管不顾的,可是在单译脸上看不到一丝的怜惜。苏心雅轻咬着红唇,失望的垂下眼睫,一副受伤的模样。楚楚可怜的小女人,任谁看了都会忍不住想要怜惜。
-单译的视线从她的脚上停在了她紧咬的唇上,沉默了几秒,弯身将她抱起。
苏心雅轻轻的环住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把头靠在他胸膛上,弯唇露起甜蜜的笑。
*送回苏心雅,单译让代驾把他送回单家,却没想到遇到她。
踏进单家大门,单译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沙发边上那道纤细的身影。诧异过后,单译脸上一贯如常。
林言看见单译,也是惊讶了一下,正想要开口说话,却见单译移开了视线,表情清冷的似乎并不想跟她说话。
单煜见状,脸色严肃起来,“站住!当你老子死了吗?还有没有规矩?”
-一道吼声成功让正要上楼的男人停下脚步,也让站在一旁的林言吓的不轻。
见单译向她走来,林言顿时紧张了。
双手不自然的交握在一起,“你,你回来了。”
-单译只是看着单煜,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些疲惫:
“爸,我有些累了,想休息。”
见单译要转身离开,林言上前拉住了他,“单译。”
-单译回头,开口则是清冷的嗓音,“有事?”无意中看到单煜的脸色,长臂一伸,下一秒,林言就落入了单译的怀抱。
感受到了腰上的力道,刚要动,头顶就传来了一道清冷磁性的男音,“老婆,我真累了,上楼给我找套睡衣洗澡,嗯?”
林言呆呆的站着,好半天后才反应过来,轻答,“好。”
单译笑了下,“乖。”
-楼上第三层最南边的房间,林言在浴室调试着水温,思绪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里全部都是刚才的一幕,单译主动搂了她,主动对她笑可,还喊她老婆……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新婚后他就消失了。
婚后三个月,没有蜜月,也没有甜蜜。他不回家,不打电话,也不允许他找她,不允许主动给他打电话。
而今天,他却……
-“在想什么?”身后冷不丁响起的男音吓的林言“啊”了一声,慌忙站了起来,浴缸的水已经渗出湿了地板,脚下一打滑,林言急忙扶住了洗手台。
好尴尬!
林言有些窘,“你进来怎么不敲门?”
单译看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解着衬衫,“出去。
”
-林言还沉浸在思绪中,没反应过来,“啊?”
单译回头,声音清冷,带着微微的冷意,“我说,出去。”
-林言对上单译冷淡的视线,单译跟刚才表现的温柔判若两人。林言轻轻“嗯”了一声,出去的时候,带上了浴室的门。
-诺大的房间里,林言焦虑不安,坐立不定。看着卧室里仅有的一张双人床,听着浴室里偶尔溅到地上的水声,只感觉心跳加速。
她的新婚丈夫,从三个月前结婚当夜离开了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面。除了今晚。
单译的冷淡让她莫名的恐慌,他对她的态度,让林言感觉有太多的成分存在,淡漠,冰冷,疏离,那么多的情愫里,好像唯独没有爱……
林言不明白,他为何要娶她。
-沉浸在自己的胡思乱想中,却不知道浴室的门已经打开。单译穿着睡衣出来,一抬眼就看见坐在床边发呆的林言。
单译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叫她,“林言。”
“嗯?”
顺着声音,林言看向单译,目光半天没挪来。见单译的眸光微变,下一秒,林言起身就逃。
刚碰到门把手,就被单译冷声呵斥住,“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