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噎得一句话都没有,愤愤然地躺下。
过了会,钱唐终于扳过我。他已经摘下眼镜,先摸了摸我的眼角。我睁眼瞪着他,他笑了:“特长生,我曾经答应过你,有一天,我会给你机会让你处理和叶伽蓝的恩怨……”
我差点就脱口而出,说报仇那事我早就已经自己料理好了。但我忍。
钱唐看了我眼,再继续:“你暑假来我的CYY先实习吧。不,不是让你当演员。我们法务部一直在招人,你进法务部。”
什么意思?难道我去CYY的法务部实习,这事就能报复到叶伽蓝了吗?
钱唐微笑,他淡淡说:“也许,我是说也许,你什么时候来CYY法务部实习,叶伽蓝什么时候就会开始官司缠身。到时候,你可以选择帮他,或者再推他一把。”他语气温和地说,“一切都随你心意。”
我仍然清晰记得钱唐对我说这话时的每个细节。眉眼轻敛,似笑非笑,只语气平静寒冷得令人恐慌。
他冷淡说:“我负责给你这个机会,所以我自己不会为难叶伽蓝。”
钱唐大概觉得我表情有趣,低头安抚性地深吻住我。他的嘴唇和手指有温度,慢慢放松我不知道为什么紧张起来的神经。我下意识抱着钱唐,也不知道担心什么。
他“嗯”了声,笑着关灯。在最初的黑暗里,钱唐贴着我,低声说:“春风,在我身边,你要乖,但你也不用太乖。”
那个夜晚缠绵魂萦,但钱唐身上的香水味是阴郁冷冷的,我清楚知道只有自己变强,才能和他站在一起。这想法并不让我气馁,反而让我开心,因为我也期待着自己强大。
我说不上来很多原因。反正,现在除了每晚固定回钱唐家睡,我在A大校园里是被刺激得各种发愤图强。
我好像突然开窍了,愿意慢慢和同系的同学鬼混。近点就参加班级组织的唱歌爬山,也不再拒绝社团活动,经常坐火车去别的城市去参加辩论会,顺便玩个两天三夜的。
趁周末,我参加了南京大学举办的模拟庭辩。社团经费有限,买得是夜班火车。同行其他同学都睡着了,我没有丝毫睡意,等待眼前的泡面。
“生日快乐!”萧磊突然说。
“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吃惊地说。
第二天早上,我直接和社团的同学从火车站去学校上第一节课,拿着萧磊送我的安慰奖生日礼物,一个黄铜小钥匙扣。而钱唐再次无耻地把我生日忘记了。
钱唐只是很惊奇我那种用功的劲头,他反而劝我:“女孩子家,不需要时时刻刻争首位,你多出去玩玩。文静那样的学生,也不是人人能当。”
“谁是文静。”
钱唐眼睛继续盯着他的屏幕,随口说:“胡文静,你同学。”
我和钱唐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大争吵就这样静悄悄的再拉开帷幕。而且,导火线居然是胡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