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场前掏出兜里的手机,准备调成静音,然而手机里只剩下2%的电量,屏幕上显示收到两条短信:“今晚我出去吃饭,你和你妈在家自己吃。”第二条是,“好好反思自己的行为!”。
发件人是我爸。
我独自站在门口一会,调整好表情,推门走进去。
但精心准备的温顺表情被浪费,房间里全黑的,看不到任何场景和任何人,脚下只有一点点微弱的光当做指引。我也没多想,跟着光芒心不在焉的往前走。
走了没会,却发现连那点光都丢掉。
“嘿,屋里有人在吗?”我试探的问。没有人回答,周围只是安静。这算怎么回事啊?
我捏着自动关机的手机,大约在黑暗里,各种感觉都非常清晰,瞬间想到很多的事情。比如,我干嘛不去参加托福?我干嘛跟我爸道歉?明明都是芝麻大的小事,我干嘛总这么生气?
四周那么黑,是断电了?孙爽是不是在耍我?气得姑奶奶又想哭了,该死!
我摸黑在黑暗里转了一圈,确定进门的方向,准备走出去。但临走时突然撞到一把椅子。几乎毫不犹豫的,也几乎是下意识的,我飞起一脚,狠狠地把肇事椅子踹飞了——就在与此同时,身后突然有闪电似的强光,连闪了三下。
我吓得跳起来,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摆出防御姿势。
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房间里的灯一盏一盏,缓慢以不刺激人眼的速度亮起来。屋子里面至少有七八个人,他们坐在远远的简易椅子上,钱唐也坐在他们中间,正眯起眼睛看我。
我的身后再传来轻微“啪”的一声,原来背靠一个投影仪屏幕。刚才我在光明瞬间的惊愕表情全部被拍下来,正投映在身后。
“怎么样?”我听到后面有人轻声问。
突然间,我就被带到那群人面前。他们有些人正翻找我的档案(能找到就能见鬼了),有些人看着我低语,有些人把姑奶奶刚才照的照片打印出来。
孙爽没一会也走进来,讨论声,嘻笑声,纸张摩擦声。难以想象这群人刚才怎么能在房间里保持彻底地安静。
我只顾盯着钱唐。他离我几步的距离,却没看我,正垂眸听身边的人讲话
“你刚才摆的那架势,是练过?”坐在钱唐身边的鹰钩鼻突然开口问我。
孙爽见我发愣,直接帮我接上去:“卫导,春风可是从小练空手道,现在专业级别。这孩子家教严,平时也不见外人,不然就她这样貌,早在马路上被捉去拍广告——”
我的脸腾地就热了。神经病,编瞎话都不打草稿!
“我练过七年空手道而已。”我瞪孙爽一眼,板着脸回答。
鹰钩鼻没有在意我们,他转头看看钱唐:“小唐,这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