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时候,我迷迷糊糊翻身时,隐隐听她站在阳台不耐烦的讲电话:“……多想了……就一缺孩子……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只会越推越远,别闹……”
我暗中诋毁,萧玉玲说不能和“圈外人”说坏话,但她和“圈内人”说得倒挺欢畅。
到了起床的时候,我穿完衣服后扶着对面床头站了会,觉得身体有点不舒服。
正琢磨自己这两天是不是没吃零食,身体怎么能软成这样。这次萧玉玲连眼睛都没睁开,再命令我:“走开。”
我坐在自助餐厅蔫蔫地吃早饭,又碰上程诺。
现在的洋娃娃对我来说,跟鬼娃花花子没什么区别。我转身就想走,然而夏令营指导员把我叫住,说了些空手道是什么古老高贵的东西,又说我昨天的口出恶言违反了夏令营的原则。
总之,他让我向程诺说句对不起。
不久前,我在大马路上逼程诺对我道歉。现在,我被要求在众目睽睽下向程诺道歉,只可惜姑奶奶没带拐杖,不然我也想装瘸。
于是我立刻跟教练说:“我生病了,我不道歉。”
站在教练后的程诺脸色微微一变,拉了拉教练的衬衫。我可不喜欢她那眼神,赶紧顺着程诺目光,低头看向脚下。我穿着的雪白色球鞋,此刻正踩着一小坨黑水上。
天哪,姑奶奶是大清早就踩到屎了吗??!!
细想一下又觉得不对,餐厅里的饭再难吃,但怎么可能有屎这种东西!再然后,我惊奇地发现,黑水是从我身上淌下来的,沿着白色的短裤腿,依旧一滴一滴地流。
更丢脸的事情发生了,我突然一屁股坐倒在地上,狰狞地捂着肚子,满额头的冷汗。足足停了四个月没来的例假,在我全面忽略这茬,三天两头大吃冰棍时,突然就如血崩般地来临了,颜色深得像某种排泄物。
算了,我也不用形容的那么委婉,当众尿裤子也就这感觉吧。
夏令营的负责人不顾我的抗议,坚决给我爸打了电话。
我坐在县城充满消毒水味的医院里,虚弱地把头搁在胳膊上,腹部绞痛如刀,吃了布洛芬才好点。
门突然响了下,我以为护士给我送饭来,结果我爸推门走进来。三个小时不到,他居然亲自开车跑过来的,身后没人,估计那俩秘书和司机都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