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唐这么说,我反而有点不好意思:“没没没,就是还行的程度。班级第五,年纪五十多名。唉,考第一都不是人干得事。”
那方轻轻笑了:“能参加夏令营,也算如愿以偿。”
我沉默片刻,突然说:“我爸其实很不满意我的成绩,我只有考第一名,他才会高兴。”
钱唐反问我:“换了你你难道不会更高兴吗?”
我不响了,心情有点烦躁。
钱唐没继续纠缠这话题。只说自己今天也要出一趟急差,先飞香港再去成都,三天后回城。
“啊,你又有工作了?”我真心替他高兴,“是又要拍新电影,还是新电视剧?”
“没有接新工作。”钱唐在那方耐心回答,“我需要先收拾以前的烂摊子。”
我同样忍住了想追问钱唐所说的“烂摊子”,到底是不是指他众多的男朋友和女朋友。现下,我只能特别悲伤地说:“唉,你总得想出点新法子赚钱。不为别的,你那辆车不能总留在修车厂,多不值!”
钱唐在那方笑得很愉快:“连你都奚落我,特长生!我太伤心了。”
我也被钱唐的语气逗笑了,心和手指都隐隐发痒,却不知道说什么好,结结巴巴聊了几句,挂了电话。
我在剩下的路上一直保持傻笑,直到旁边的程诺摘了耳机,她用一种非常奇异地眼光打量我。
我的心情全面好起来,也不跟她计较:“你上车前,问过我去没去过杭州?”
程诺勉强问:“你去过?”
我笑眯眯地回答:“从来没去过!”
程诺抿抿嘴,明智地决定不搭理我,继续戴上耳机玩手机。
空手道分很多流派,流派彼此的级数安排和标准不通用。
我参加的这次夏令营属于刚柔流,等大巴停到了山里的营地,除了青少年,还有些面容刚毅的大叔大妈之类的成年人。
住宿是双人间,可以自由分配,我和程诺不太愿意住一个屋檐下,互相鄙视地看了眼,就此分开。
我拿到分配后的门卡,进屋看到另一张床上坐着一位光头男人,他戴着无数闪亮的耳钉,正看着电视。
我跑去前台找负责人换钥匙。对方振振有词,说绝对没有把我分错到男学员的房间,等我拖着他来到房间,那个光头闻声站起来——外表怎么看都是男的,胸巨平,腿巨长。但一说话,就又听出是女声。
“放心吧小女孩,我半夜不会扑你。”
换成别的陌生人,敢这么跟我开玩笑,我就算没法嘴上回击,行动上也要给他点厉害的瞧瞧。但眼前的光头女,说话间散发种无形的气势,那种气势和我教练相似,叫我打不过只好不搭理她。
负责人走了后,光头女继续看电视。我收拾书包时瞄了眼,发现是本期的娱乐新闻,内心不由哼了声,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