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无法无天的疯子。

这是一场拉锯，也是一场漫长到死亡来临的战争。

等到那一刻，苏糖坐在宴会厅的地上，肖策窝在她的怀里，所有的兽-性和疯劲都被抚平了。

他得到了回应，那些吻完全将他们剖开了。

肖策什么都不想说，失血过多让他有些冷，也有些累，他觉得这样就很好。

苏糖抱着他，也没有吭声，她一直都是这样，沉默寡言，到了这种时候，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改变。

他们之间在此时此刻，陷入了仿佛被拉长的空白时间。

直到肖策的意识开始朦胧，他才用尽全力抬起手，碰了碰苏糖的脸，轻轻地说：“糖糖，苏太太让我告诉你【罪恶之城】是真实存在的。”

苏糖嗯了一声，说：“我知道了。”

肖策在苏糖怀里艰难地翻了个身，漆黑幽邃的眼睛就那样看着她，“还有，苏先生说我们见到的那些复制体，其实就是系统创造游戏副本的基石，类似的世界，需要相同的基石才能创造出来，这是一件很有探讨价值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

苏糖点头。

肖策又沉默了一下，才慢慢开口：“我很快就去找你。”

苏糖这才去看肖策的眼睛，“我不着急。”

肖策却说：“不行，我很急，你不知道什么叫从奢入俭难吗？我好歹是个男人，还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苏糖转移了一下视线，去看两人身下那些已经干了的血迹，眼睛像是被刺了一下，“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急。”

肖策说：“真的一点都不急？”

苏糖：“……”

肖策放软了声音和姿态，他现在的声音比以前还要沙哑，因为有些没力气，听起来格外可怜，还有种软绵绵的味道。

“大领导，你就不能为了我急一下吗？就一下。”

苏糖看着都快要死了还骚个不停的肖策，非常非常勉为其难地说：“能。”

肖爷开心起来，扣紧她的手指，道：“苏糖，我很高兴，现在。”

他顿了一下，声音低哑到了极致，几乎只剩下一点微弱的气音，“再见。”

苏糖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用力反扣紧肖策的手。

“嗯。”

肖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他的身体消失了，无影无踪，只有那些鲜红的血迹在证明着这里曾经有过一场流血和死亡。

苏糖靠在墙壁上，偏过头拿起地上沾满了血的军刀，朝着眼前的空气，眼睛像是凶狠的狼，满是杀意。

“高兴了吧？看着我们人类经历这些生离死别，你是不是很开心？把人类的情感当作数据分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高高在上的神明？”

她这样问了出来，最一开始没有人回答她。

但是很快，空气中响起那道机械冰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