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第二天,孟雪就接到阿强电话,告诉她说,七月受伤了。
孟雪连忙赶去,也正是在阿强那里,她知道了来龙去脉,她心思沉重。
早在七月被夜域赶走,加入‘悦来’时,冥冥中,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阴霾感一直笼罩她心头,如她所料,出事了。
在她去‘悦来’最后一次看望七月时,她在那个女孩的眼里,看见了褪去青涩后她的成熟与世故。从某种程度来说,是她间接造成了这个女孩的结局。
阿强跟她说了很多,从她离开夜域后,这里每天上演各种勾心斗角的戏码。七月好不容易在‘悦来’站稳了脚跟,渐渐开始与‘夜域’抗衡,
岂料,‘夜域‘对‘悦来’开始野蛮式的掠夺,而七月对‘夜域’本就有旧仇在心,两个夜场之间矛盾,日益见涨,终于爆发了。
孟雪听着心惊动魄,七月在这场群架里被夜域的人砍伤了。
“她现在在哪个医院?”
阿强告诉了她地址,孟雪再赶过去时,另一个人也在场,那人是陆家桓。
许久不见,两人对视着片刻,她诧异于他会来,便知道七月的心里,从来没忘记过陆家桓。
护士正为她上要,那刀口是血色斑驳,再被白色纱布牢牢的包裹着,掩饰那些痛苦。
七月见着两人,笑了笑,想坐立起身,陆家桓扶起了她,她再看向他时:“昨天被送入医院时我没有监护人,医生才拨了你的电话。”她避重就轻道,因为他在她的电话本里,是very.important.people。
“没关系。”陆家桓道,
只有孟雪明白,七月在这座城市里,没有什么信赖的人,陆家桓是个例外。
“伤势怎么样了?”孟雪皱眉道,这才招惹了七月的瞩目:“你也来了,梦姐。”
“这种事你为什么要首当其冲?被人当成活靶子?”她有些怒了,
可七月笑着,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不被人当作活靶子,还有谁能帮我对付金莎那帮人。”
“……”孟雪的心痛了,
“在这片地盘里他们一手遮天,干出伤天害理的事,都没人敢支唔一声。”
“……”
“忍耐是最愚蠢的回击。”她说:“你永远也无法知道我被他们轮着玩的时候到底有多痛苦。”
孟雪震惊,当时金莎拷问七月,竟然做出这般不人道之事。
“我身体是脏的,怎么洗也洗不干净。”七月悲哀的看着她:“我喜欢的人,我只能远远的看着,不敢跟他靠近。我活着还能为着什么?”
“……”她咬住着唇瓣,不愿再多听下去。
可七月告诉她:“我活着的每一天都在提醒自己,好好活下去,哪怕已经行尸走肉了,我也要等着,等着有一天,把金莎那帮人给我的痛苦统统还回去。”
孟雪只觉着屋里的空气,太过于窒闷。
她无法去劝说七月,那个女孩本就是受害者,这场战斗里的牺牲品。
离开医院时,她走的很快,陆家桓跟在她身后,生怕她过快的步子,会不小心跌倒,可她越走越快,三步两下的跨着楼梯,
他上了前,一把拽住她手腕,阻拦下,不悦道:“你疯了吗,走这么快?”
可见着她偏过了脑袋,他想去看,她偏不,他钳住她脸,逼她看过自己,这才发现她哭了,
“我知道你难过。”
不,他不知道,如果当初她没有七月身上安装窃听器,七月不会遭受这一切非人的命运。
是她一手将她推进的深渊。
她要曝光‘夜域’,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不停的兴风作雨。
把当初伤害七月的罪魁祸首,都绳之以法。
可当她把这个念头,告诉于叔时,于叔却稳住她双肩,逼着她冷静:“如果你现在就曝光,我们所做的努力,都前功尽弃了。”
“……”
“忍着!孟雪,你能忍也得忍,不能忍也必须给我忍着!”
“毁掉了一个女孩的清白你要我怎么忍?!!!”她再也强忍不住的怒斥道,
“可是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于叔吼着,震撼住她无法抑制的情绪:“最新消息,陆谨南昨晚出现在包厢里,这个事可大可小,在目前紧要关头,我们都无法预料到事情会发生到怎样地步!”
孟雪瞠目,陆谨南昨晚出现在包厢里?!
她这才明白,为什么他的衬衣上会有血迹。
“他昨晚为什么会在夜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