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孟雪听不太清楚,那边地铁的呼啸,掩过女人雀跃的心思。
“他说…和我交往…”
她亮了嗓子,孟雪这才听了清:“是吗?”她当然明白邵晨曦口中的他所指是谁。
挂断电话,孟雪已然千思万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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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仿佛归于平静。
陆谨南再收到那条匿名短信,是一周后!
列举许多‘铭威’证据,还提供了相当专业的法律依据。
是谁?!
可这些情报,他早一步收到过,方俊是他安插在‘铭威’的眼线,这匿名的号码不可能出于方俊,也就是有人在方俊那套取过情报。
他眸光远了,自家桓住院以后,陆邵远许久未在陆氏露过面,老林告诉他,家桓今天上班了,陆谨南点了点头,待老林离开,他去了趟家桓那,
陆家桓办公室里人声鼎沸,大都以为他喝酒喝的胃穿孔,知道实情的并不多。办公室里堆了一桌的鲜花,把桌面上的一沓文件也遮掩了。
咚咚咚…
陆谨南敲了敲门,里头的人见着来者,识趣的纷纷退了下,家桓见着门前,没一会儿就静了:“身体好点了吗?”陆谨南先出声。
“还年富力强!”陆家桓笑着,
陆谨南也回应似的一笑:“再休息一段时间吧,好好休养,不用急着来上班。”
“那怎么行,你看,业务二组的那些人,还等着我带他们冲季度的业务。”
陆谨南点了点头,不知何时起,他们叔侄之间,像有了隔阂,说的话也都礼尚往来,寒暄了几句,陆谨南便离开了。
家桓的视线重放在桌面上,他取过那些鲜花,抽出文件,这些资料在他入院前就已放在了他桌上,他三下两下览过,全篇幅的‘孟雪’,他揉捏成团,扔进了纸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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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邵远见着对坐的疏影,数十日不见,女人一脸疲惫,手指的香烟,一根接着一根,陆邵远拦了下,
疏影抬眼,笑了笑,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听说跟家桓和好了?”
“……”陆邵远不语,
“原来你才是最大的赢家。”疏影道:“可是,我惹上了大.麻烦,你入股了‘铭威’,若想人不知,最好帮我渡过这关。”
“我最讨厌受威胁。”他道,
“是吗?!”她又笑了笑,并不以为然:“如果家桓知道油画门是你爆的,你猜他会怎样?”
“你别忘了是你出谋划策。”
“对,是我出的注意,但画在你手上,爆与不爆决定权都在你手上,更何况,你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麻烦落在我头上,他像是要铁了心搞死我。”
“可你这边到底处理的怎么样?”
“我压着调查进展以免被外披露,可在陆谨南眼皮底下,想让这事瞒天过海,我这心里一直忐忑不安,他看上去越是平静,我越不安心。”她这才漏出担忧:“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出手,又会用什么手段。就像这起坍塌事故,里面的工程建筑材料是大有问题,现在我才知道,这些都是他一手操控的。”
“……”
“他安插了不少探子在铭威,这是一双密不透风的情报网,他只要撒了鱼饵,适时收网,再将我一网打尽。这次我们联手动了孟雪,他不会善罢甘休。”
“你的意思是?”
“他现在的沉默,是在等待时机,他要挖出我背后的利益网,彻底让我的家族不得翻身。”想至此,疏影不觉一身冷汗:“这正是我认识的陆谨南,南江商界最狡猾的阴谋家。”
“没有哪个男人的谋略是杀人不见血的,谨南的狠,随我父亲。”
“如果真有那一天。”
“什么?”
“他要将我置于死地的那一天…”
“你会怎样?”
“跟他同归于尽,让他后悔一辈子!”女人抬眼,狠绝道。
陆邵远一怔,身子不觉向后靠置。见他如此,疏影仰首大笑:“所以祈祷不要有这么一天,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甚至毁了陆氏,你最好劝劝陆谨南,适时收手,给彼此留一点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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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江,沉入夜海,霓虹旖旎,一座名副其实的不夜城。
夜的精灵,倾巢而出。
邵晨曦点了杯香槟,坐在了卡座,台上很火爆,陆家桓把她带到这里,他和汪烁在乐队那取了两把吉他,男人低头,调了调音,随意拨过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