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疏影拉上了窗帘,房里很暗,只开了盏小灯,
疏影再返回他床边,见着他一脸的倦色,不觉伸手触过,却又害怕扰醒,可哪怕是睡梦里,他皱紧的眉,也不得纾解,她多想为他抚平,手指却顿住了空中。
她就那样看着他,安静的,只有他和她,时间都静止了。
到最后,她看见他受伤的手,满目伤痕,她不忍去触,但那些伤口没来得及处理,结了痂,又破了,其中有个口子,划了几公分长,她倒吸一口气,连忙向前台要了医药箱,
为他做简单处理,沾着药水的棉签,擦过他伤口,兴许是疼了,他一直不安慰,手背颤着,惊动着她,
她不敢用力,那些伤口,触目惊心,就像划在她心口,连同着她一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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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雪再醒来时,屋里很静,除了陆家桓,那个男人未在来过这里。
清晨,八点。
她如常上班,对于昨晚的事,业务二组又有不少传闻,比如,小陆总和孟雪的关系,果然不寻常,陆谨南的到来,变得更扑风捉影。
孟雪无心顾侠,至少维持着表面的平和。
陆家桓照样上班,只是陆谨南的办公室仍旧禁闭着,有人说,他去了纽约。这话是从林秘书那传来的,可孟雪以为,或许,是欲盖弥彰。
她没跟陆谨南联系,是害怕他仍旧关机,哪怕接通,她又能说些什么?!
陆谨南的办公室敞亮着,里面的摆设,纹丝不动,她看着有些入神,直到:“孟小姐,你的人事调动下来了。”
孟雪闻声,见着是林泽天:“他批的?!”
“陆先生一周前批的,只是到今天才执行。待会孟小姐收拾下东西去法务部报道。”林泽天依旧是毕恭毕敬的语态,听不出任何情绪。
“他人呢?!”她问:“真的去纽约了?”
林泽天沉默片刻:“我联系不上陆先生。”
“……”她诧异,如果连林泽天都联系不上陆谨南……
“怕集团内部出什么乱子,我才发了消息去了纽约。这事是我自作主张,我会想办法尽快联系上陆先生,只是……”林泽天顿了顿,
“只是什么?”
“只是有一句话该不该说。”
见林泽天迟疑,她说:“林秘书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我能承受的了。”
“是不是和孟小姐有关?否则以我对陆先生的了解,他不会无缘无故联系不上。”
她笑了笑,未作答,沉默却像是默认:“我去收拾东西。”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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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影接到陆邵远的电话时,陆谨南还没醒,她眸光闪过,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喂。”她轻声,尽量压低声音,
陆邵远听出那端异常:“你在哪里?”
“我在外有点事。”
“在干什么?”
“你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疏影避开他的问话,
陆邵远叹了一气,疏影听出:“怎么了?”
据他的探子发来的消息,他把事情缘由告诉了疏影,疏影怔了怔,不觉看过睡着的陆谨南,已经猜得他的手为什么会受伤。
“我们的计划什么时候实施?”陆邵远有些急了,疏影知道他等不及了,尤其陆家桓和孟雪的传闻闹得沸沸扬扬,这个时候再爆出那幅‘堕落天使’,陆氏根本就容不下孟雪。
可疏影犹豫了,只要陆谨南和孟雪分手了,她不愿再见他这样折磨自己。
她才知道她到底有多爱陆谨南,他那些痛苦,她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