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南缓缓睁眼,她说:“可不知为什么,我喜欢她那份超脱他人的自信,因为,在我喜欢的人面前,我却没那样的勇气告诉他我喜欢他,我以为,我很喜欢他,但我不会找他,因为我有我的自尊心,我不找他,可是我没想到他喜欢上了别人。那么,我这样的强撑早就毫无意义。”
她孤注一掷的一笑,说完那席话,将杯里的酒一干二净。
好冷,可还有很多话,是她无法诉说。
她是疏家的千金小姐,很多时候,她只习惯别人的前赴后继,却无法主动争取。
爱上陆谨南的那一年,她也不过二十二,和那个女孩一样,青春,狂妄。
“是这样吗?”他轻轻一声,酒后冲洗的那双深眸,泥足深陷在记忆里,疏影怔着:“什么?”
却不想他喃喃:“我以为,我很喜欢她,但我不会找她,因为我有我的自尊心……”
他在说什么?
疏影如梦初醒,她见过那么骄傲的陆谨南,可是……
陆谨南掩眸,太阳穴疼的一突一突的跳,疏影见状,走到他身后,取过他手中的酒杯,为他揉捏着疼处,她指间的力度,恰到好处,换得男人酣畅一叹,却不知何时,他眉间微皱,喃喃:“雪儿……”
疏影恍然若失,仍无法从那震惊中缓过神。
雪儿……
雪儿……
雪儿……
不知何时,他就在细碎的呢喃声里酣然入睡。
疏影抚摸着这张熟悉的脸,她不敢去触,更不敢去想,任由着自己缓缓闭眸,一吻落在男人唇际。
陆谨南再醒来时,才发现身处异地。头疼的快裂了,真映得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起身,环过四处,套过大衣,轻车熟路。
疏影在厨房准备早餐,见他起床:“怎么不再多睡睡?你昨天一脸倦色,没喝几杯就睡着了,是不是最近很累?!”她关心道,
“嗯。”他低声。
“前些天你和我谈起城南地皮的事,昨天我得到消息,本想告诉你城南地皮的钉子户老徐也已经妥协,正事还没说,你就睡了。”
“嗯。我知道。”陆谨南随手扣好衣扣。
“你知道?”疏影诧异,陆谨南的情报远比她要来的快。
而事实上,这件事陆谨南是从孟雪那得知,那时,他什么也没说,而是,孟雪关心此事,才让他对城南地皮更加警惕。
“你是怀疑‘铭威’在拆迁事宜上动了什么手脚?”陆谨南一语点破:“老徐斗争了这么久,为什么在这个节骨眼就草草签了同意书。你不好奇吗?”
“我想你好奇的是‘铭威’到底什么来头?!”疏影说:“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有何能力从陆氏手上抢走城南的地,又有何能力让苦苦斗争了几年的钉子户说搬就搬?!”
陆谨南不语,这里的明争暗斗,他比谁都明白!
他更怀疑,能抢走陆氏看中的地皮,或许,只有足够了解陆氏,才能赢得几分。
而陆氏的收购计划一直是秘密进行,陆谨南笑了笑,没再言语,或许,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你有对策了?”
“又得麻烦你。”他说。
疏影明白他的意思,疏氏家世显赫,她父亲是南江外jiao部高管,到了她这一辈,父母不愿她从正,也便由着她弃正从商,一心经营着这家古董店。
疏影淡淡一笑:“你的事我从不怠慢。我知道,老徐同意拆迁这事‘铭威’一定采取了非正常手段。”
“所以从这里开始查。在这些细枝末叶的细节里,对方总会暴露出什么。”
果然,陆谨南也是一只精明的狐狸。
铃铃铃……
电话叫嚣,陆谨南见是林泽天来电,在疏影面前也没避讳。
“你说家桓去了‘夜域’?”
“是的,陆先生。”
陆谨南沉默着,若有所思。
“陆先生……”电话那端,传来一阵喊声。
他才回神:“好,我知道了。这事我不想让老爷子再知道。”他叮嘱万分,不用他再多说什么,林泽天呆在他身边多年,早该料到他的意思。
“是!”
“家桓回来了?!”疏影诧异,可陆谨南已无心顾及:“我先走了!”与她匆匆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