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时，上好的端砚瞬间便碎裂成两块，分崩离析。

这虽然没有砸到苏谨年，但这端砚上的墨汁在飞过他头顶之时，刹时浇了他一身。苏谨年身上的那件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长袍，瞬间便染成了黑色。苏谨年却一动不敢动地站着，脸上还带着屈辱的表情。

苏丞相怒不可遏地看着他，眼底感觉都快喷出火来了。他用着气得颤抖的手指着下面的苏谨年便道：“这些年我用心教导你，你现在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那模样像是恨不得要掐死苏谨年算了，就当自个没有生过这么槽心的儿子。

苏谨年心中不甘便反驳道：“儿子那时想着不过就是一名乡野村姑，之前看爹想着如何拉拢她再加之她还得罪了妹妹，儿子自然要给她一个教训。”

谁料苏丞相听完之话，那满心的火气非但没有下来，反正有了高涨的趋势。他指着苏谨年便骂道：“妇人之见！”苏丞相这儿真想敲开这儿子的头看看她倒底在想什么。

便接着开口说道：“你可知你错在哪儿？”

苏谨年垂眼下眼，以掩自己眼底的恨意。这恨意是针对沈珺瑶的，并非苏丞相。想到他在沈珺瑶这个女人手底下呆的那一段时间，想起那段足以令谨年崩溃的日子，他对沈珺瑶便是满心满眼的恨意。

他掩下眼中的恨意，而后抬头对着苏丞相便道：“儿子知错，儿子错在下手不够狠辣，以致于被那女人迷惑，让她有了逃离的机会。”若是他能回到那一天，他再也不会跟沈珺瑶啰嗦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