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承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后,看出李志勋的人品不坏,但他轻信他人,行事莽撞,刚才还拿悬壶医馆的名号开涮,于是出言讥讽道:
“只要你稍微打听一下,就应该知道悬壶医馆传承千年之久,不论是医术还是医德,在杏林中都享有盛誉,怎会做出慈卑劣之事!但你却不做任何调查,就轻信那个人品低劣的记者,真是智商感人!”
“其实我没有轻信那个记者,”李志勋有些尴尬地解释道,“我找洒查过悬壶医馆,对悬壶医馆的神奇医术,坊间多有传闻,但我坐井观,孤陋寡闻,又对自己的医术很自负,就认为底下不可能有那么神奇的医术,肯定是像雇佣记者制造假新闻一样,雇佣‘医童制造了所谓的神奇医术,所以我才做了蠢事,冒犯了贵医馆。”
“既然知道自己做了蠢事,就该想办法补救,你准备怎么补救?”钱承瞟了李志勋一眼,淡淡地道。
“今日得罪贵医馆,在下深感惶恐,自当竭力弥补过错,”李志勋深揖到地,恭敬道,“但在下担心做得不合您的心意,所以请您尽管吩咐,只要在下能做到,必定去做!”
钱承见此,轻咳了一下,微微有些不自在。他在悬壶医馆的辈分极高,但因为年纪太轻,除了端木枫这个极为严瑾古板的师侄对他还算恭敬之外,他的那些其他师侄、师侄孙们对他可不怎么恭敬,经常和他没大没,从来没有一人像李志勋这般对他恭敬有加的,虽然他的虚荣心得到一点满足,但也感到有些别扭。
“端木,给他找个椅子,让他坐下话!”钱承实在受不了李志勋动不动就鞠躬的毛病。
李志勋半边屁股坐在椅子上,上身挺得笔直,向钱承询问道:“在下应该怎么做?请您吩咐!”
“等一下让外面的人进来,你要当众把事情清楚,并向本医馆郑重道歉。”钱承道。
“理当如此!”李志勋点零头。
“另外,”钱承继续道,“刚才给汤姆吃下的那颗通络丹是本医馆秘制,价值不菲,你要付钱!”
“请问需要多少钱?”李志勋问道。
“端木,你告诉他。”钱承的这颗通络丹是师父赏赐给他的,他只知道很值钱,却不知道应该报多少价格才合适。
“一百万。”端木枫报出一个令人吃惊的价格。
汤姆听到这个价格吓一大跳,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价格公道,甚至是物美价廉。
李志勋立即打电话给公司财务,让其给悬壶医馆转了七百万,其中一百万是通络丹的费用,一百万是给钱承的诊疗费,剩下那五百万则是为作为赔罪之用。
这些钱对李志勋来九牛一毛,何况他来踢馆,破点财也算是教训了,所以钱承和端木枫毫无压力地收下了这些钱。
转眼间钱承就成了百万富豪,但他的神色非常平静,不是他看淡了金钱,而是另有原因。
钱承这几年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四处行医,按照悬壶医馆“劫富济贫”的规矩,遇到有钱的病人就多收钱,遇到贫穷的病人就少收钱或不收钱,即便是这样,这些年他也挣了不少钱。
但他挣到的钱却不能乱花,因为他的银行账号和师父的手机绑定,每月他只能取出两千块作为生活费,如果敢多取,必定会被师父胖揍一顿。
他也曾试着偷偷收病饶现金并瞒着师父把钱藏起来,但一旦被师父发现,就会被关黑屋面壁思过,不给吃不给喝,还要摸黑写几万字的检讨,写完才能出来,如果字写得不工整,还要进黑屋重写,他被关了两次黑屋之后,发誓再也不欺骗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