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大比,不止是宗派,也有些许散修参与,她们便是其中了。
举办大比的云琼倒是态度很好,即便是在大宗派眼里不值一提散修也在秘境中准备了下榻之所。
可惜位置拥挤,她这个当师父的不参加大比就没能陪徒弟进去。
徒弟也孝顺,干脆就出来和她挤着小小的客栈了。
这徒弟天赋异禀,还是能看到些与那宗派天才相争的希望。
但有几斤几两她还是知道的,自己区区一个金丹,能教的也有限,怕是耽误了她。
至于要说赢到最后嘛……呵,希望吧。
总归,只是个单纯的孩子。
“咳咳……”
剧烈的咳嗽打断了师父的思绪,童瑞君一脸担忧抚着后背为她顺气。
师父只是摆摆手,勉强勾起一丝笑意以表示自己无碍,无需徒弟担心。
唉,自己这被妖魔所伤的后遗症啊,怎么都祛除不掉。
据江湖传闻,她那病说大不大,在那些大宗大派眼里,也还算好医治。
可她只是散修,即便是金丹,为了修为、长生而拼搏,早就付出了几乎一切,哪里有那么多人脉去找人医治呢。
有人脉也没钱啊……呵,散修啊,她还算好点,穷困潦倒的大有人在。
眼中带着宠溺又带着几分心疼的捋着徒弟的秀发,真是可惜了。
原本只是想着日后有个徒孙照料照料自己,但意外捡来的流浪儿竟是极有天资,年方十九就快筑基了,在江湖散修里可是极为难得了,便是她也嫉妒过啊。
将她留在身边,会不会耽误她了呢?
又一次泛起这个念头,终究是犹豫不断,哪里舍得呀。
犹豫着犹豫着,天色也越来越黑了,挥手施术,光点凝聚如若火烛,照亮了昏暗的房间。
看着那简单的照明术,师父不由得哑然失笑。
哎呀,散修也多少有点好处嘛,会这一手,把蜡烛钱都省下了,这店家还不包呢,坑得很。
“师父在笑什么?”
单纯的少女不理解在江湖上闯荡久的师父为何而笑,也不知道笑意的背后藏着怎样的忧愁。
“没什么。”
师父也只是一笑泯之,徒弟都十九还这么单纯,终究是和那特殊的体质有关,纯真又愚钝了些,以后多教教就是了。
窸窸窣窣,童瑞君从包袱里翻出一块干粮——穷困的散修可没有纳物袋。
“师父,吃。”
“你吃吧。”
“徒儿晚些时候去秘境里吃就是了。”除了散修就寝处太拥挤外,大比主办方招待得很好,包吃的。
这般,师父也不再推托,便接过了干粮默默啃着,完全没有金丹修士的模样。
本来,是该辟谷的,只是,江湖传闻,盛产丹药的万药谷在前段时间出了大事件,师父也有所耳闻。
人心惶惶,她也怕丹毒什么的,再加之辟谷丹最近价格动荡,她一个散修没什么灵石,想着省一点是一点,自然吃些凡俗食物免得身体过虚了,等价格稳定后,再想想辟谷之事吧。
没灵石,她一个金丹赚点凡俗的钱币还是不难的。
——就是有些不习惯,感觉放不下身段。
师父吃着,徒弟看着,房间里静悄悄。
童瑞君自个儿琢磨着明天怎么打赢那个天门宗的女弟子,师父则是一如既往地为生活发着愁。
而这份安静,却被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
“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