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二人,可知何罪?”
说话的语调愈发拔高,便是空气也跟着颤抖,荡起的涟漪吹动右安山的发梢,他笑了。
“罪?什么罪?欲加之罪吗?!”
即便片刻间他已落得如此狼狈,但气焰却不曾减少半分。
他就这么轻蔑地笑着,高昂着头颅,脸颊忽地通红,浑身颤抖着,跪倒的膝盖竟是渐渐离开了地面。
“你,你们……呸!”
狠狠地啐出一口唾沫,没能说出更多的话语,大长老拐杖一颤,少年便被无形的压力压倒。
“哼。”
此时大长老不需要再当那个笑眯眯的老人,沉着脸冷哼,
“既然尔等都不愿说,那就让老身告诉我派弟子,尔等二人都犯下何罪。”
又是猛地一敲拐杖,简直就像真正的公堂一般,高高在上的谷主与长老们俯视着罪人,一本册子甩出,浮在长老之侧翻到某页,水镜呈现其上内容。
“外门弟子右安山,汝不过五日前加入外门,便飞扬跋扈,无视宗门规矩,大放厥词。这五日之内,只顾宣传汝等赌约之事,却无心炼丹,无视宗门任务,如此叛逆,入我万药谷岂是真心求仙?!”
一手抓住名册猛地摔在右安山脸上,
“哼,若是如此也罢,谁曾想,你这贼子竟是屡放流言,四处言说丹毒谣言,方才更是颠倒是非,诬陷宗门。老身已查证清楚,你,右安山,正是企图覆灭我宗之间谍!”
此话一出,内外门弟子皆是面面相觑,他们中不少人听说过丹毒之谣言,谁曾想竟是此人放出的?
内门,陆文身遭一片哗然,众人多是议论,有人言说方才外门之事险些着了这贼子的道,差点就信了。
他们就说嘛,宗门怎么可能做那等事呢?一向都是优待弟子啊,外门干勤奋点都能入内门了,还不怎么看天赋,宗门多仁慈啊。
刑事堂上,审判仍在继续。
“而你,更是罪业深重。”
说着,大长老的拐杖已然指向南一伟。
“弃徒南一伟,两年前因盗取宗门秘法而叛逃。原以为你也不过如此,但谁曾想,你竟然入魔乃至勾结剑魔覆灭我派!”
顿时,外门弟子们怔住了,而早已知道南一伟罪行的内门弟子,则是沸腾起来了。
两年前,剑魔剑斩半个万药谷,历代老谷主惨死,宗派底蕴大失,此等屈辱,每一个经历过的万药谷人都铭记于心。
而大长老的话还未说完,他绕着两名罪人行走。
“而同样是五日前,你南一伟蒙骗少谷主回到宗门之内,也正是那一日,我派上下谣言四起。就是你们两个,一内一外,相互应和,企图瓦解我派。贼心不死,贼心不死啊!”
——嚯,居然想到这样的理由了。
吕少丰暗自发笑,这些人还蛮聪明的,短短时间就扯出这么一个表面说得过去的理由。
甚至还蒙对了一部分,如果不是他做好了万全准备,恐怕就以为计划泄露了。
也是,如果不聪明的话,还怎么想得出这等压榨外门弟子的运营方式呢。
与掌控全局的他不同,其他人,是无知的,是容易被煽动的。
特别是内门,已然卷入仇恨的怒火之中。
“诛魔!”
有人再也忍不住,怒吼高呼传达着那愤怒的意志。
除魔卫道,这是所有大赵正派都必须传授的理念,正义与仇恨化为了柴薪,怒火熊熊燃烧。
“诛魔!”
无数人挥臂怒吼,气势排山倒海,那声音无需水镜,便足以传至刑事堂内,便是那冷酷的气氛也多出几分炙热。
堂外的孟宫注视水镜的双眼愈发失神,他面露痛苦之色,手掌紧紧按着额头,咬牙挣扎着。
南一伟,你说话呀……
“不。”
忽地,新的嗓音在堂内出现了,透过水镜传向谷中。
“我没有入魔。”
晚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