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才落,瑾夫人急了起来,冷冷喝道,你胡说,血口喷人,她向英宏重重的磕下头去,臣妾冤枉,请皇上为做主。
英宏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们全都冤枉全都委屈,看起来倒是那贤妃的错了,是她故意的掐死了自己的孩子来嫁祸你们,是不是?
皇后面色尚从容,倒是瑾夫人,听了英宏这样讽刺至极的话,脸上不由一僵,尴尬的道,臣妾不敢。
不敢?英宏笑得更是如水般平静,然而话里隐隐一股杀气直逼二人,你们有什么不敢的,他一指皇后,你,朕去个泰山,朕的皇子就死在你手上了,他又一指瑾夫人,你更是大胆,朕还在宫里,你就敢将朕御笔亲册的正二品妃乱棍打出宫去。
说到这里,他的脸色陡的一冷,你们好大的胆!
臣妾该死,皇上饶命啊,皇后和瑾夫人顿时唬得魂飞魄散,连连磕头,额头撞在桐油浸漫的金砖地上,只听咚咚几下,就有狰狞的鲜红一片,触目惊人。
英宏听而不闻,拿起御案上的一沓子供词,扬手摔在她二人的面前,冷冷道,自己看看吧,看你们这条命够死几次的?
皇后已经知道了大概,心知自己已是生机渺茫,当下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放下了,瑾夫人却越看脸色越白,她连连的看了好几遍,方才哆嗦着抬头,皇上?
英宏示意刘喜取过在格子上架着的那柄由国舅府搜来的利器,送到瑾夫人跟前,这是在国舅府上搜来的,朕知道,你人在深宫,未必知道这个,可是在国舅府上搜出这个来,周氏,你该知道是什么罪?
瑾夫人惊恐的看着那柄利刃,听英宏这样一说,顿时全没了她往日的矜持端庄,连连爬着向英宏跟前去,哭喊着道,皇上,这不是臣妾家里的,定是有人栽赃啊皇上……
然而她才爬了几步,就被刘喜一把拖住,娘娘不可往前扰驾。
又是栽赃,唉,周氏,你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么?英宏不由叹了口气。
他向刘喜点点头,刘喜会意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带进一个人来,那人一见英宏和瑾夫人,就哭着道,皇上饶命,娘娘救命……
一看清了来人相貌,瑾夫人顿时脸色大变,哥哥。
这个被瑾夫人称为哥哥的男子却委实草包,见了瑾夫人,竟可笑的以为自己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他不停的向瑾夫人求道,娘娘,你求求皇上吧,求他饶了咱们家,娘娘,姑母怎么不见了呢?
他不提太后还好,只见英宏的脸上瞬间罩了一间寒气,刘喜看着实在不像样儿,慌忙过来喝止,周少强,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这样胡言乱语的么?
那周少强被吓得一凛,这才住了嘴,然而眼神闪烁慌忙,竟是害怕到了极点。
英宏这才轻咳一声,命刘喜将那奇怪的利器给周少强看,语气温和的问道,这是你家里搜来的,你能告诉朕,这是做什么用的么?
英宏的口气平和得像是在问一件极平常的事,听不出一半点喜怒,然而看着那利器,周少强却紧张起来,回皇上,这个……,这个……,这个是臣家里护院用的兵刃。
这个叫柳叶娥眉剑,乃是新疆天山脚下一个剑客的独门武器,锋利轻便,刺在人身上,伤口极深又极细,杀伤力极强,你家不知道从哪里知道,高价买来他那把剑的图纸,按那样子打制了一共八十三柄,朕说得对么?英宏状似悠闲的一一道来,听在那周少强的耳里,却是越听越惊,这样的风雪天里,他的额头上有大颗大颗的汗珠子滚滚而下。
英宏往椅背上一靠,你还不说么?
这,这,皇上,臣……周少强的身子越抖越厉害,他渐渐的再也克制不住,然而就在他终于要开口时,只听瑾夫人在边上忽然尖声叫了起来,哥哥!
周少强顿时一僵,他转头看向妹妹,只见瑾夫人的眼里有着清晰的警告,她脸上的表情告诉周少强,不能说,一旦说了,就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