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侧妃，我们去看看吧！”桂英兴奋道，似乎对这种场景很感兴趣。

原本兴致不是很强烈的陆九在桂英的再三请求下，肯首愿意过去瞧一瞧。

桂英在前面扒开人群，给陆九打开一条道，三人很快就顺利挤到最前面。

“臭叫花子，我让你偷东西，我让你偷，看我不打死你！”

人群中间，一个大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死命地对地上一个满头长发浑身脏脏、一件破衣服已经看不出来原本的样子的老人拳打脚踢。

老人双手抱着头，蜷缩在满是尘土的地上，任由中年男人对他施加拳脚，吭都没吭一下。

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曾经，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穷到连个包子都买不起。

那会儿她沉迷于嫁人，却被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假扮成二十多岁的小鲜肉骗了。

她以为“小鲜肉”对她是真爱，不嫌弃她满脸麻疮的丑，也不嫌弃她身上天生的恶臭。

满心欢喜以为自己遇到真命天子，却不想她的全部财产被“小鲜肉”尽数骗光。

连一块钱都没给她留！

那时候的她饿了三天三夜，实在没法，就到街边的一个小吃铺点了一碗沙县馄饨，吃完之后逮着机会想溜。

可那个摊主好像视线一直在她身上一样，我的脚还没跨出去，摊主就已经从热锅那边走过来：“你好，一碗馄饨，一瓶酸奶，一共十块钱。”

陆九最后一口汤还没咽下去，含在嘴里，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就那么鼓囊囊地包在嘴里，脑子飞速运转。

这个时候，她还怎么办？

跑？

还是留下来刷碗？

咕咚！一口汤最终还是被吞下去。

长满麻痘的脸上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站起来，推开凳子，转身就跑。

“喂！臭女人，吃霸王餐！”摊主气的不行，准备追上去，胳膊就被人抓住，一张十块钱的毛爷爷塞在他胳肢窝。

“不要追了，十块钱我给你。”

陆九跑了好远，确定没有人后才停下来，上气不接下气：“好险！”

“九侧妃，我刚问了旁边的人，就是这个老爷爷没钱了，又太饿。看见有一家人剩了一碗已经给过钱的油条没吃，他才上去吃的。”

“九侧妃，我们要不要棒棒老爷爷啊，他看起来好可怜。”

桂英的话将回忆中的陆九拉回现实，看着地上的叫花子，陆九心里突然有些疼：“桂英，拿钱，给那个老板。”

“好的！”得到陆九的指示，桂英立刻上前跟中年男人沟通：“老板，这位老爷爷他吃了多少东西？我帮他给。”

一脚悬在空中的中年男人顿住，上上下下打量着桂英，有些不确定：“你帮他给？”

“恩恩。”

“哼！”中年男人那一脚最终还是踢了下去，才不甘心的收住：“一共十两银子！”

“这么贵啊？”还以为只需要几文钱的桂英将手里刚取出来的钱币又收了回去，求助的眼神看向陆九。

旁边即刻就有人议论。

“这人怎么坐地起价。”

“一直觉得这家的东西还可以，没想到老板是这样的人，以后我可不敢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