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赫连松落跟在赫连阎身后,眸光复杂地看着他。从他面无表情地将他带进屋中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在等他的回应。只可惜,等了这么久,他竟反常的让他有一丝害怕。
赫连阎双手背后,一言不发地走着路,直接将赫连松落带到了自己的暂居之所。他推开门,缓步走了进去,并没有关门。
赫连松落跟至门前,在看到他进去后,眸中闪出一抹犹豫。但顿了顿,他还是走了进去。
在进去后,赫连阎道:“关门。”
赫连松落眼皮跳了跳,片刻之后,他依言关上了门。屋内窗子并未开,门关上后,光线瞬间暗了下来。暗淡的光线如同沉闷的心情,压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在赫连松落将门关上之后,赫连阎打开柜子,从中找出了瓶疗伤的药,又拿了截纱布。做完这些事后,他关上柜子,颇为淡定地给自己的手上着药。
赫连松落走过去,能明显看到赫连阎手上的伤口。他不知道他当时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态去握的剑,两只手的伤口很深,让人看着都觉得疼。
但也仅仅是觉得疼而已,除此之外,赫连松落再无他想。
因双手都受了伤,在缠纱布之时,赫连阎行动多少有些不便,他系了半天,都没能将纱布系好。看着这样的他,赫连松落有些动容。他走过去,皆过纱布,轻轻为他系好。又换过另一只手,小心翼翼的为他缠着纱布。
感受着掌印若即若离的温度,赫连阎眸光深沉地看着他。破天荒的,在这般与他近距离接触之时,他并没有去想从前的事。现在的他,只是他眼前的他。若要问他爱的,到底是他的过去还是现在,他一时也不能回答得上来。这么多年,他们都已非是当年的少年了,他变了不止一星半点。
系好纱布,赫连松落便重新直起身,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见他这般,赫连阎转过身,张开双臂,淡声道:“更衣。”
更衣?
在听到这两个字时,赫连松落怎么也不肯动了。
听身后之人无甚反应,赫连松落勾了勾唇,挑眉道:“这么近的距离,杀我不正好吗?还是说,你不敢?”
明明知道赫连松落对他下了杀心,但赫连阎还是将后背留给了他,无他,只因为是他。他说过,只要他一句话,哪怕是让他死,他也愿意的。无法否认的是,他爱他,无论从前,还是现在。
赫连松落不知赫连阎在想什么,眼下落到他手中,若想活命——活着杀了他,便只有接近他。于是,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掀去了他的外套。随着外套被脱下,赫连松落走到赫连阎前面,轻轻解着他的腰带。
除却袍子,赫连阎的护甲外只穿了件中衣。中衣由一根黑色的绸缎系着,腰带一被解开,衣服便松垮垮的散了开。看着薄如蝉翼的护甲,赫连松落将手覆上去,淡定地解着缝在护甲侧的扣子。
护甲被脱下,正是杀他的大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