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您那里不是,但在别人那里,是。”
苏白想告诉他的是,纵然他不考虑自己,也需顾全大局。不然到头来,受伤的便极有可能会是他。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他为自己操劳了,这样的操劳,一次便已让人无以偿还,更何况是第二次、第三次?
舒墨听及此,久久没有言语。良久之后,他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嗓音略带沙哑地道:“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我对你……不止是朋友那种关系的。”
简而言之,他想问的是,他是从何时知道他喜欢他的。既然他已知道他的感情,那他对他又是什么态度,或者说,对于他的喜欢,他会回应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深几许。舒墨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喜欢上这个人的。或许早在十年之前,他便已将眼前这个人深深刻在心中了。能分别这么久,还让他念念不忘的,除了他,再也没有第二个。
“我……”
苏白默了默,这种事情,纵然他不想知道,也是不可能的吧?但是,苏白心思复杂地坐起身,往床角处缩了缩,略带紧张道:“可,我是有未婚妻的。”
他喜欢女人,他有未婚妻,故而,他跟他之间,根本不可能。纵然有可能,他也不想他因为自己而受累。接下来舒墨要走的路,苏白清楚得很,乱世当头,一点儿多余的情绪,都是不能有的。
听他提起未婚妻,舒墨心中沉了沉。这么多年来,他不是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关于阿葵,他不是不知道的。原本他也有想过,想过将一厢情愿的喜欢深埋在心底。但是,喜欢怎么可能藏得住呢?
思及此,舒墨一脸黯然,有些隐忍地道:“你放心,我对你的感情,从不需要回应。”
关于喜欢,单方面的为那人付出,也是一种幸福。尽管有时会很痛苦。再则便是,天下未定,他不能,也不可以去管什么儿女情长,流离失所的百姓们都在等着他拯救,要想拯救别人,首先便不能让自己沉沦。正因为清楚这点,他不喜欢他,失望之余,他还是有些庆幸的。
在舒墨说完这句话时,苏白登时被堵的哑口无言。一股暖意从心头窜出,烧得他整个胸腔都是暖的。暖意之中,苏白默默地道了句谢。眼下,除了道谢,他已无以为报了。
待道罢谢后,苏白故作镇定地跳过这个令人尴尬的话题,正色道:“眼下玄门岌岌可危,王爷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言外之意,是想舒墨在恢复兵力之时,趁玄门势弱,好将之一网打尽。玄门大旗一倒,赫连朝云便也就没了靠山,这样一来,夺得王城,不在话下。
哪知他刚一这么想,舒墨却道:“休养生息,以静为动,静观其变。”
见苏白面带疑惑。舒墨解释道:“玉符之事,一夜之间风声鹤唳,但在此之前,却几乎无人问津,你不觉得奇怪吗?”
倘若早知玉符会有今日,他也不会将贴身鱼符赠他。要知道,而今天下各路为得帛杖,皆都对玉符穷追不舍,但凡拿了玉符的,都会被当成靶子。他怎么舍得陷他于众矢之的之中。
提起玉符,苏白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戴着的鱼符。他忙要将之取下,哪知苏白刚一伸手,便被舒墨摁了回去,感受着手心处的温热,舒墨迅速收回手,轻声道:“戴着吧。”顿了顿,他补充道:“已经没有摘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