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只能无病呻吟，有病也只能无疾而终的事实。

入了清风楼，王霸脱去身外披风，露出一身交领红衣，衣上锈着片片竹子，衣如其人，妩媚之中透着几分清冷。

忽在这时，脱披风的动作一顿，王霸猛然抬头看向屋中梨案，那里插有几株新摘的梨花，梨花后面，似有人影晃动。

“谁在那里？”

话音刚落，一人从花瓶后走出，这人走近，只见他身穿蓝衣，短发披肩，神色从容，眸子却黯淡无光，好似藏着团死气。

这人他不认识，王霸面色一沉，问道：“你是何人？”

钟离无厌双手环胸，只道：“我是谁并不重要，你是王霸便就对了。梨花这个人，你娶不得。”

梨花乃是黄衣姑娘的名字，他来此地，便是为让王霸打消娶梨花的念头。

哪知王霸闻言，却挑了挑眉。将手中披风抛至屏风之上，他转过身，极为随意地将后背留给钟离无厌，好笑道：“你喜欢她？”

一句话说的钟离无厌红了脸，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人，他甩了甩头，正色劝道：“你已了有三房六院，根本不缺女人，而她一生却只能有一个人，那个人，不该是不缺她的你。”

莫名其妙来了个人，本以为是抢劫或夺命的，没想到，这厮却是来讲道理的。王霸瞬间来了兴趣，因道：“谁会嫌女人多？”

“不对。”

“怎么不对？”

钟离无厌指了指王霸冷然的双眸，沉声道：“眼神不对，这不是一个好色之徒会有的眼神。”

修道之人，对这七情六欲看的再透彻不过。方才在他与城主聊天之时，他便藏在暗中，据他观察，他并不像好色之徒。因而梨花可娶亦可不娶，又或者说，根本没有娶的必要。

被人说成非好色之徒，这还是人生头一回。王霸心头一震，莫非他费尽心思隐藏的事，到头来，却被一个素昧平生的人洞察到了？

想到此处，王霸长叹了口气：“那你说说，我的眼神之中，都藏着些什么？若你说对了，今晚你擅闯王府的事，我可以不作计较。”

然而，钟离无厌却强笑了声：“我不知道。”

若仅见一面，就可参透人心，那他可真是要成仁成圣了。只可惜，人心是最经得起琢磨的，便是成仁成圣，也没谁能轻易参透人心。

王霸听及此，心中玩味更胜：“你不知道，却还敢孤身一人前来劝我，便就不怕，我会喊人吗？”

钟离无厌目光沉了沉，用极为笃定的口吻道：“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