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时,正在一边喝酒的无涯又凑了过来,他一边靠着舒墨,一边醉醺醺地对北堂朔道:“和亲?娶谁?娶我家小酥酥?谁娶?你吗?”
一听“我家”二字,舒墨一把推开他,面色铁青道:“赫连,带他下去。”
“我不走”无涯再次凑了过来:“小酥酥,咱们俩都多久没见了,又不是没靠过,你给我靠会儿又怎么了?我头……诶?你别拉我!”
话未说完,赫连松落便就一把将无涯提了起来,提起来后,他便面无表情地将他往外带去。任凭无涯怎么反驳,都无济于事。
待赫连松落走后,舒墨沉声道:“和亲不行,家妹已有婚配。”
“可夜王,”被拒绝后,北堂朔更怀疑便舒墨的用意了,他因而不甘道:“到底有什么样的婚配,是能抵得过你我两国交好的?”
言外之意,便是双方交好之后,北夏就有可能完全为夜王所用。舒墨心知这层,因而没再答话。
见他神情有些松动,北堂朔上前两步,趁热打铁道:“夜王,郡主……”想了想,他改口道:“公主若能嫁于北夏,我等定然唯您马首是瞻。”
只有和亲了,两国……才算是真的建交。
舒墨心神微乱,揉了揉太阳穴,此事确需斟酌几分,但碍于赫连松落,他道:“你等我考虑考虑。”
知道有戏了,北堂朔执起酒壶,自顾自为自己斟了杯酒,笑道:“如此,朕便先替朕那不争气的太子,谢过夜兄了。”
舒墨执起酒杯,隔着空气跟他碰了个杯,没再说什么。
与此同时,夜色之中,苏白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匆匆向一处行去。赫连阎被捕,关于他的事,他还没来得及问。若此刻不问,只怕日后便再难接近他了。
半刻钟后,苏白行至牢门,看守牢门之人欲要拦他,他掏出令牌,径直走了进去。待进去后,苏白绕着弯弯曲曲的大牢走了段儿路,这才看见赫连阎。
此时的赫连阎半靠在墙角,似睡未睡,细细看去,一身是伤。
苏白走过去时,赫连阎缓缓睁眼,见是苏白,他嗤笑道:“怎么想起来找我了?”
苏白扒着牢门木柱,企图要去看他:“你……你有没有事?”
“有事如何?没事又如何?”赫连阎偏过头,看向窗外圆月,这么多年来,身为赫连王朝最小的一个皇子,看似光鲜,又谁知道,他因母亲是娼妓一事,受过多少冷眼?挨过多少毒打?伤也好,痛也好,毕竟他早就……习惯了呢。
听他此言,不知为何,苏白觉得,自己心中莫名有些难过。收回扒着木柱的手,他从怀中摸出瓶药,企图递给赫连阎:“治外伤的。”
赫连阎偏过头,将目光定格在苏白手中那枚瓷瓶上,微微有些错愕,他抬眼看他:“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他可是赫连阎,比阎王还要阎王的阎王。即便如此,他竟也不惧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