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舒荨行至三人身边,勒住了马,一抡身后红缨长枪,恨声道:“你们去杀敌,竟然不叫上本郡主!”
钟离无厌闻言,汗颜道:“郡主,前线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地方……”
“那又如何?!”说着,舒荨收回长枪,一扬马鞭,与赫连松落三人擦肩而过,径直向前奔去,边行边道:“为领土而战,怎能少了我一份!”
一骑绝尘,惊煞了愣在原地的三人。之于舒荨这般举动,苏白满腹疑惑,按理来说,人在经历丧亲之痛过后,不应该……思及此,他忽然懂了。
她这是,心疼舒墨啊。
先前舒墨之所以会走的如此之快,除却征战在即,亦因舒荨对他的怨恨。骆景死于他手下手中,乃是众人皆知的。舒荨因此而与他大闹了场,这才病倒在了床上。无奈之余,舒墨只好离了幽都。
而此刻,舒荨如此,看来是想开了。
三人对视了眼,赫连松落回过神,率先追着舒荨而去。看着墨衣飞扬的那人,钟离无厌眸光一沉,随即,他匆忙抽了鞭驴子,扬声道:“诶,赫连!你等等我啊。”
看及此,苏白愈发觉得钟离无厌可疑。具体怎么个可疑法,摇了摇头,他一拍马身,向二人追去。
直到此时,马与驴的差距才凸显出来,苏白胯下的马不过随便走走,便超过了钟离无厌。
钟离无厌见此,一把飞上苏白的马,将他拽至驴背上,笑道:“兄弟谢了啊。”
语罢,钟离无厌一扬马鞭,马儿一声嘶鸣,便行出数十米远。一屁股坐在驴背上的苏白默了默,片刻之后,他叹了口气,赶着驴子,重新追了上去。
看来这年头,坐驴子坐马,都非是他能做决定的。
竖日,赫连松落入了韶关,与舒墨汇合。一场战争打下来,大败之余,他亦折了条腿。此时,舒墨正坐于床上,由大夫为他换药。
见赫连松落来此,舒荨也跟了来,舒墨眉头一皱:“你来作甚?”
前线乃领兵作战之地,死伤乃是常有之事,岂是她能来了?这般想着,舒墨向赫连松落看去。她来此地,他竟不知拦一拦吗?
“哥哥,”不顾舒墨训斥般的语气,舒荨蹲下身,帮他敷药,边敷边心疼的道:“你受伤了。”
如今,舒荨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她不敢想象,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将何以自处。
舒墨见她如此,知她是对自己消了气,因此而松了口气;但随即,他便板着脸道:“来我这里可以,但是,不得去前线。”
做了她十余年的哥哥,她转一转眼珠,他都知她在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