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聪见他如此,狐疑道:“车后那人,是在唤你?”
赫连松落收回掀着车帘的手,别过头,不再去看窗外,呐呐道:“不……不是。”
一句不是,便将心事暴露无遗。赫连聪又道:“不若,我吩咐人停车,你下去看她。”
摇了摇头,赫连松落知道,而今的他,根本无法再去见她;大仇未报,生死两不知,又何谈感情:“不必了,只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落哥哥,我喜欢你的啊。”
早上听下人说看见他了,舒荨欣喜若狂的跑来找他,可看见的,却是一辆越行越远的马车。她竭嘶底里地喊道:“落哥哥!你回来!”
马车行越行越远,半步不曾停过。舒荨渐渐追不上了,跑着跑着,她左脚绊右脚,摔倒在了地。
这下彻底追不上马车了,舒荨恨恨地拍了几下无用的腿,最后声嘶力竭地喊了声:“落哥哥!我等你回来!你要娶我啊!”
回忆戛然而止,赫连松落怔怔地望着长大了的“向日葵”,半晌都没能说出一句话。
舒荨正要骂人,忽见苏白也在,不由瞪大了眼:“又是你?!赶快把我放了!你信不信我让我哥……”
“郡主?”
苏白没料到舒荨会在这里,她是如何“越狱”成功,奔向此处的?显然,她跟方才那个刺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若舒荨是跟那刺客来的此地,便就说明,那刺客十有八九……是夜府之人。
“知道是本郡主还不松绑?!”
苏白没答,偏头看向赫连松落。他知道,在舒荨还未进门时,他便已知她是谁了。
果不其然,赫连松落淡声道:“松绑。”
左右人应声松了舒荨。舒荨揉揉胳膊,打量了番赫连松落,不由道:“算你们识相,”语罢。她拍了拍手:“不跟你们扯了,我走了。”
舒荨急着去找骆景,顾不上找苏白算账。然而,她走了两步,却又走了回来。
几人将她拦下来,一副不容商量之状,舒荨眉头一皱,回头看二人,不耐烦道:“你们什么意思?”
闻言,苏白走上前,权衡利弊之下,他道:“郡主,夜王可知您出来了?”
舒荨恍然道:“你是我哥派来抓我的?”不待苏白回她,她已先自己明白了。
于是,舒荨面带不岔,烦不胜烦道:“回去告诉他,婚约不取消,我便不会再回去。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一个素未谋面之人。”
原来,舒荨是因逃婚才出来的,而那黑衣人……苏白没注意赫连松落眼神变化,接着试探道:“你要去寻骆哥哥?”
方才她进门时,口中分明喊着有“骆哥哥”三字,苏白知道,这必是唤那刺客的。那刺客冒死引她至此,不知于意云何。
正中下怀,舒荨乜了眼苏白,不服气道:“你管我呢?”
一语出,舒荨并未反驳,这便说明,苏白猜对了。而在这时,沉默在一旁的赫连松落忽地开了口:“我知道他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