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舒墨躺在床上,静静地听着王叔汇报消息。待王叔汇报完毕,舒墨眼中似有化不开的愁绪。
仅是一个疏忽,便让苏白给连池阁的人抓了去,他可真是不让他省心,偏偏现下,还不是能救他之时。
若是行动得迟了,不知他……思及此,舒墨摇了摇头,他身上有他给的玉佩,且又是跟潇湘在一起,赫连聪聪明一世,不会没有猜到什么。
上次他对苏白说让赵麟小心潇湘,实则是想让他小心潇湘,因着当时不好明说,便说的委婉了些,岂料,……他还是被牵扯了进来。
“王叔,你先下去吧。”
“哎。”王叔应了一声,转身往门外走去。若是苏白在场,定能认出,这王叔便是那日酒馆所遇小厮。
不过,未待舒墨闭眼小歇,门便又被打开了。他睁开眼,朝门外看去,恰见王叔又折了回来。
舒墨偏过头,淡声道:“怎么了?”
王叔抱拳,毕恭毕敬地道:“回王爷,丞相王瀛洲来了。”
“请他进来。”
之于王瀛洲,舒墨丝毫没有意外,若是他不来,才是真的意外。
“进去!”
伴随着一声厉喝,一行三人踏进门槛。最先进来的是深色长袍男与灰衣男子。
这灰衣男子正是张参,他被身旁人押得死死的,想要直立都没机会。纵然张参心中有怒意,但却也是敢怒不敢言。
王瀛洲跟在后面,待管家将张参押至床边,他才上前一步,朝着夜王拜了一拳:“前日宴会,致使王爷身受重伤,直至今日才来探望,实属本相办事不周。张参被我带来了,要杀要剐,您且随意。”
被点到名的张参凄然一笑,身处权势之中,向来是身不由己。他早该料到,哪怕位高权重,也势必会有失意之时。只是,他没想到,人情竟会冷漠至此。
“无妨,王叔,”舒墨瞥了眼张参,轻声道:“押下去吧。”
听完这句话,脸色最难看的却是王瀛洲;张参毕竟是他的左膀右臂,原本他带张参来,不过是缓兵之计,并未真要将他交给舒墨。没想到,这舒墨倒真不跟他客气。
王叔应了一声,依言将张参带了下去。王瀛洲见人走的差不多了,便朝身边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会意,抱了抱拳,便向门外走了去。
等门被关上之后,王瀛洲放下心来,正要说话,却被舒墨打断了话:“王兄,丞相府距此地可有段距离,您一路舟车劳顿,应也乏了,便坐下吧。”
顺耳之言谁不爱听?王瀛洲闻言,笑着坐了下去,“是这样,夜王聪慧过人,想必也猜到了此次行刺一事……并不简单。”
舒墨眨了下眼,不由问道:“不知王兄有何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