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客虽暂且在一旁一言未发，但天女无欢从墨客的眼中看到了阿初向她投掷过的目光。

那目光是那样的惨淡，饱含辛酸。

看来楮君的计划多半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得已之策。

正思量着，天女无欢就亲见楮君展开行动，手肘在杂碎小腹重捅一记，这一记的力道不是很大，但足以令杂碎放开她，接下来楮君的动作极快，天女无欢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蓄力的，只见一阵潮浪隔空翻起，向杂碎袭去。

“潮浪？这怎么会和阿初的力量这么像？”

天女无欢犹豫须臾，还是先中断了蓄力，单手前伸，隔空查探那股力量。

“真的是阿初的灵力？”天女无欢双目微瞠，探力的手也轻颤一记，“阿初怎么会和楮族有牵连？在他化形前，我也从未说过楮族的事，他怎么会……难道是阿初出事了！”

仅有存在利用价值的人，才值得帮。

这个观念自天女无欢入长宫以来，就渐渐在她心里根深蒂固了，在她质疑其对错前，她就已经目睹了同窗无私帮助了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而前途尽毁的惨剧，她自此对此观念深信不疑，再后来，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她推翻此观念，久而久之，自然就成了真理。

纵观楮君，竟然能忽而爆发出这般强的灵力，定然是吸摄了其他生灵的力量。

她的阿初多半已……

“楮君，你把阿初怎么了！”这一声怒吼令在场三者都惊了一记，其实除了天女无欢，杂碎也是这么想的，这会儿看到天女无欢这般愤怒，杂碎更加肯定楮君已吸纳阿初的灵力。

天女无欢这本就怒难自禁，偏偏楮君还回了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天女无欢一怒之下，双掌齐出，一掌对准杂碎，一掌对准楮君。

楮君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回答有何不妥，故没有对天女无欢设防，这忽而挨了一记“突袭”，楮君哪里还有时间反应，就连先前积蓄的力量也控制不住脱手飞出，附在杂碎灵脉上。

“不妙！它这是要自爆了。”楮君面上虽极度惊恐，但身形却稳若泰山，步子就连一寸都没挪动，见她这定然站在原地，墨客可急了，但他算一下时间再快也没办法及时推开她，情急之下只得放出灵力，墨痕似长虹破空，直接阻隔了楮君和杂碎。

“不可！”楮君惊呼高声，然为时已晚，墨客的墨痕无声，但杂碎的爆破有形，杂碎爆体时灵力迸发至墨痕上，那无声的墨痕融不了外力，竟被迫成形，飞墨非墨，横洒一地。

杂碎的灵力化作火红色灼烧的残片，入墨仍不肯熄，黑和红的交替，残片很快被同化，继而消散不见，却蹿起滚滚乌烟，直向人间逃去。

“楮毒……”楮君当即向天女无欢跪下，“天女，你也亲见楮毒沾染上墨客灵力的过程，届时天族来取证，请你务必道清原委，莫让墨客蒙不白之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