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做好了她会否认的心理准备，万万没想过，她给出的答案会是这个。

“说到底，没有以前的她，你又如何会对现在的我感兴趣。”

他离开，也是迟早的事。

夜沅栢静默不言，无法反驳她的话。

的确，若不是因为以前的她，自己又怎么会对她如此上心。

但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与曾经截然不同的她。

她不会再爱他爱得轰轰烈烈，她亦不会心里眼里皆是他一人的身影。

“你是否还有想问的？”

樰芯漓一回答完他的问题，就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强装镇定的与他对视。

但她微微颤抖的身子，出卖了她。

她在害怕，害怕什么呢？

害怕被人抛弃，害怕他突然想通，从此以后与她形同陌路。

夜沅栢定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句话没说，垂下了头。

“没有的话，我就先出去了。”

樰芯漓看出了他的态度，不打算为难他，找了个由头就迈步离开。

终于，他开口了，她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住。

“给我点时间，我会弄清楚，不会将你们混为一谈。”

夜沅栢最终下了很大的决定。

“万一呢，万一我不是她，你会怎么做？”樰芯漓转过身，美眸里皆是认真。

她眼中的倔强，让他一瞬间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

“走或留，选择权在你，我不会赶你走。”夜沅栢深吸一口气，给出了一个他认为最好的答案。

“你的意思是，如果她回来了，我可以留下？”

说来说去，如果她不是以前的樰芯漓，那自己，就是第三者。

又有什么理由可以留下？

“抱歉，我做不到。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的选择是离开，不会变。”樰芯漓坚定的道，这次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万一你们就是同一个人，你会怎么做？”夜沅栢对着她的背影突然喊出了声。

然而没人回应。

“那最好不过了……”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樰芯漓轻声回应着。

那就代表着，她至少不是一无所有，就够了。

本该期待着林溪师父到来的她，现在坐立不安的等待着他的来临。

距离他们用膳已过去了半个时辰，这个时候他差不多该来了。

“芯漓很紧张的样子诶，是怕不能练丹吗？”小医贩凑热闹的说了一句。

樰芯漓这个时候心情复杂极了。

如果她可以练丹，那岂不是代表，她真的不是那个樰芯漓。

如果她不能练丹，虽然坐定了她就是樰芯漓的事实，那她一开始的雄心壮志岂不是要扼杀在摇篮了。

总之，无论结果如何，等待她的，都不会是好的结果。

“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芯漓……练丹的事不能强求，你不用太为难自己。”

倾浮生满脸写了，‘你不能练丹没有关系，你还有其他路可以走’，几乎肯定加确定的认为她无法练丹。

“对哒对哒，光修炼就很累了，练丹这么辛苦的事就交给别人就好了。”

小医贩十分赞同的点头。

“……我觉得我能。”

樰芯漓话一出，四周皆向她投来两道同情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