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沅栢的情绪大抵是平静了下来，天空渐渐的变得明朗，但还是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站在门外的她，一伸出手就能触碰到外面冰凉的小雨。

“我……真的不能练丹吗。”

她喃喃自语着，紫光涟漪的眸子里涌出一股悲伤的情绪。

好像真的要辜负了长老的期望……

在这个世界，她的人无处安放，却又身负巨债。

比起在现代一无所有的她，至少那个时候……她自由自在。

她不是没有想过，只要努力修炼就好了，但她的修炼速度远不及敌人扼杀的速度。

她甚至想过，依附强大的夜沅栢生存着，但……如果她真的这样做，就不能总是给他添麻烦。

有些事，她不得不做，明知是负重前行，再苦再累，也无法卸下重担。

帝无悲等了半天，都没见樰芯漓进来，夜沅栢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无法，他打算去门外瞅瞅，找找樰芯漓。

远远的，他就看见国师府的门敞开着，樰芯漓站在门口的中央，失神的望着头顶的天。

帝无悲不由自主的也抬头望向了天空。

天虽下着小雨，但还是阻挠不了人的视线。

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人的眼底，甚至变得愈发清明。

天空中漂浮着少数的黑云，更多的是白云飘荡，还能远远的看见某一处湛蓝的天空。

分明是同一片天空，但一方乌云密布犹如泰山压顶，另一方隐隐约约透露着晴朗，还能看到碧空如洗的一面。

他惊觉的发现，自己上一次这么平静的看着天空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但隐约记得，他那时候还小，什么都不懂，经常抬头看着天空，看着奇形怪状的云朵幻化出它无数种模样，觉得有趣极了。

“芯漓小姐是在看什么？”

他收回了视线，看着还在望着天空失神的樰芯漓，脱口而出道。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有些诧异。

毕竟这么一件小事，没必要问，但他还是问了。

他的克制力，何时变得这么差？

“嗯？”樰芯漓闻声回头，见来的人是帝无悲，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她眼底一划而过的落寞看在了他的眼里。

帝无悲顿时觉得他问了不该问的，“芯漓小姐若是不想……”

“我也不知道我在看什么。”

樰芯漓打断了他的话，看起来不介意回答他的问题，可是给出的回答，让人听得一头雾水。

“我只是在想，假如我能拥有普通的一切，自己会不会开心一点……”

不，那不是开心一点，会开心得合不拢嘴吧。

“会的。”帝无悲无比肯定的道，“如果是芯漓小姐，哪怕拥有一点，你都会很开心。”

樰芯漓没料到他对自己的想法是这样的，感到惊诧，“你……”

“国师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这么认为。”帝无悲一本正经的道。

“他……都说了什么？”她忍不住问。

“……芯漓小姐要听国师的原话？”帝无悲突然变得欲言又止。

“嗯。”她很确定的点头。

“国师的原话是，芯漓小姐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