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是很不可思议的,以莲花指的能耐,居然会有办不成的事。
连衣愁眉刚收,瞥见身边之人又抓到了一条泥鳅,自不甘落后,舒眉低头,一边咒骂别人趁她沉思的时候将她周围的泥鳅摸走一边自己去抓别人翻出来的,丝毫不让。
对于这类事,人人都已见惯不怪,大家都是一有机会绝不放过,你抢我的,那我也得非抢回来不可。
这又不是什么比赛,何必如此争执…
奈何,连菏泽的人就是如此。
他们对刺杀目标心狠手辣,毫不讲理,计划周祥,认真集中,不玩笑不大意,以至于别人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如今他们却是如此随意如此争吵嬉笑,实不似杀人拿命的人。
连衣再一次甩飞手里的湿泥,然后踩着哗啦啦的浅水,奔向那还没有人搜过去的地方。
荷叶,已然凋黄,未折的的莲荷也已枯零,凉风早已将连菏泽染成了秋色。
云行叶动,阳斜影移,无数岁月,皆以不可数的速度缓缓流淌而过。
连衣怕自己的小背篓里的泥鳅掉出来,不时的小眼盯着,以至于速度变慢很多。
而这慢,别人就抢了个好位,让她只得去水更深的地方。
“连菏泽这么大,你为什么非要抢我前头…”
“连衣,事先说好的,谁快就是谁的,谁叫你一直看着自己的背篓…”
“哼,那里都一样,我看最后还是我最多…”
“你这是让我说话好让别人多吗…”
“切,就你篓子里的那几条?”
那人早不理会于她,已经开始手脚并用的在泥水里追赶了…
看起来,连衣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同样的平等。
这是很奇怪的,因为连菏泽的地级杀手,从来都是不跟他们这么玩的,而连衣却像他们之中的一个,不自持身份不傲人。
也许,这才是连衣一直都往酒庄里钻的原因吧。
莲花指远远看着连衣娇小的身子慢慢藏身于枯荷浅水,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笑容。
连衣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自在开心过了,见她如此,莲花指心里自然很是欣慰。
如果说连菏泽之中对她来说有哪一个人比较重要,那连衣就是独一无二的的那个。
连衣是她带回来的,而且,那时候,连衣还是只是个只有十几斤的孩童。
只要年龄不是很大的人,都是看着她长大的,从一个满身污黑最到亭亭玉立,见到一个人畜无害的小孩子变成全身是毒的养毒人。
当然,连菏泽的人没有好坏之分,在他们的眼里,活着的人与已经死了的人。
宋乐在他们的眼睛,就是已经死了的人,不管他曾经带来了多少震惊。
一夜五人杀,早已变成了过去,那个叫做匕首的宋乐,今年并没有躺在连菏泽的石头上看他们抓泥鳅。
可要是他看到了,那他一定会发现,连菏泽的人,已然不是去年的那些人了。
泥鳅很烦恼,因为总是有人找它们麻烦,那怕它们已经藏在了泥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