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雪阳站在伊香霖背后,看着她将这些东西,从保险柜里拿出来。
平常看不见,倒没什么感觉。
当这些东西,重新出现在视线之内,总觉得心惊胆战。
“留着吧,总归是个念想。这一次能不能平安度过这一关,还不知道呢。要是过不去,再把东西毁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伊香霖看着有些泛黄的旧照片,心中伤感的难受。
她总有个预感,觉得这次的难关是度不过去了。
为了服从于组织的命令,她摘过很多人的器官,但从没有这一次感觉这么糟糕。
总感觉有一张巨大的网,在向她慢慢铺开,很近,就悬在头上,挣脱不开。
“香霖,你别想太多了。这又不是第一次,有什么好怕的。原雅舒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前男友逼到离职的废物,她能有什么作为。就算她运气好,嫁了个有钱的丈夫,那又怎么样。许嘉誉自己屁股后面都不干净,还好意思管我们的闲事。”
伊雪阳根本就不相信,当年差点被覆灭的组织,经过几年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还能毁在原雅舒手里。
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你说会没事,为什么要毁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它们就是无关紧要的废纸,但对我来说,意义不一样。我什么都没了,就只剩下这堆废纸。”
出身的时候,母亲就死了。
几年前,亲生父亲又死了。
虽然她是寄养在伊文海的名下,可伊家人从未隐瞒,她是伊文山的孩子。
从小,她就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伊家之外,过的与他们不一样的生活。
伊文山很神秘,几乎很少露面。
伊香霖很好奇,问他为什么不能像别的小朋友的爸爸那样,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但伊文山从来都不说,直到那年,被原劲岩一枪打死,伊香霖才知道自己父亲做的是什么营生。
她曾经发誓,要远离这么血腥的事业,做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偿还父亲欠下的血债。
可惜,没能如愿,还是被伊文海逼上这条绝路,非要她子承父业。
从她下的第一刀,从活生生的人身上,取走器官之后,她心里所有的理想全都泯灭,变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好像用这种方式,才能掩盖自己曾经做过的恶性。
她痛恨这一切,让她失去对生活所有的乐趣。
“香霖,你别多想,姐姐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这些东西对你很重要,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原雅舒不能小觑,她能精准的找到这格书架,说明她还是有点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