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宸豫就站在外面的看台上，心里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滋味，这样的情形似曾相识，但是自己却好像完全都想不起来了。

成晋就静静的站在唐宸豫的身边，勾起一抹不知道是什么表情的笑容：“陛下可是觉得心疼？”

成晋的思绪飘到了很远的过去，那些年，唐芃芃和唐宸豫并肩作战，身体落下了毛病，御医说她可能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是唐芃芃自己，翻遍了医书，找了很多奇怪的方法，这鞭笞就是其中的一种。

那些年，在唐宸豫在别处欢声笑语的时候，唐芃芃一个人自己找人抽打自己。

唐芃芃受过的苦，那些唐宸豫不知道的事情，现在就由自己一点一点的揭开。

就算是唐宸豫现在内疚后悔曾经的过往，自己也并没有打算真正的放过他。

唐宸豫的头疼似乎又加重了，眼前的一些场景和过去层层叠叠，就算是自己想想起些什么也是没有办法。

大家都说自己和皇后是伉俪情深，但若自己真的喜欢她，为何现在看她受苦，自己却一点都不觉得心疼？

是自己想错了什么，还是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人，没有人类的感情了？

“你告诉朕，是不是朕真的什么都找不回来了？”唐宸豫的眼睛一直盯着唐苒苒。

不知道为什么，在唐宸豫的脑子里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好像现在在受苦的是唐芃芃一样。

是了，自己对唐芃芃做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她那么努力的帮助自己，最后为了怀上自己的骨肉几乎是吃尽了苦头，但是自己呢？却什么都没有给她，反而带给她的都是无尽的痛苦。

自己早就已经想不清楚当初为何要那边的对待唐芃芃和唐家了，难道仅仅是因为沈雅静给自己种了蛊虫么？

就算是自己得了情蛊，听命沈雅静，受沈雅静的迷惑，但是也不应该对自己深爱的人做出那样的事情啊！

或许，在自己的内心，就是一种不安吧？唐芃芃那样美好，为自己放弃了一切，他的眼神那样的清澈，清澈到自己根本就不敢面对。

知道唐芃芃为自己收的苦，自己更多的是不敢面对吧？所以，自己才会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也才会不顾她得到苦苦哀求，不顾唐家的劳苦功高，将所有的人一网打尽。

说到底，还是唐家知道自己太多不光彩的过去，就是这一点，就足以让整个唐家消失在大顺的国土上，

只不锅，自己始终没有想到，唐家没有了，唐芃芃没有了，自己竟然会觉得连自己辛苦多下来的江山也变得如此的无趣。

现在的自己，整个世界都是萧条一片，那些自己最在意的，现在反而对自己半点吸引力都没有。

就在刚才那个医女为皇后治疗的时候，他竟然只想着，若是她愿意陪着自己，自己可以放弃一切。

大顺的江山，自己的富贵，只要能和眼前的这个人厮守在一起，哪怕是归隐山林，过着男耕女织的普通日子，自己都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