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婷,这些年,我们夫妻之间虽然说不上恩爱,但也算是相敬如宾,我知道你管理沈家上下几十口人不容易,平日里,惩罚那些妾室通房,我也没有说过半分你的不是,毕竟做当家主母的需要树立威信。”
沈剀痛心疾首的看着和自己风里雨里走过十多年的梁氏,心下也生出几分不忍来。
“梁氏,我沈家待你不薄,平日里,你不孝敬我,我不和你计较,毕竟你也是大门大户出来的嫡女,心高气傲是难免的,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祸害我的孙子,简直是太过分了,
这些年,剀儿的妾室不少,但是子嗣却如此稀薄,我原本以为是那些个女人福薄,不能诞下我们的沈家的血脉,现在看来,都是你在捣鬼,你说,文兴的身子弱,是不是也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
也不怪肖氏生如此大的气,这沈剀和父亲不一样,自己的父亲从始至终只有一个妻子,只有两个孩子是很正常的,但是沈剀正值壮年,身边的姨娘不少,红粉知己更是不知有多少,但是子嗣却稀薄的让人唏嘘,这一点,任何一个做母亲的看见都会痛心疾首。
梁氏跪在地上,神情呆滞,一副不知发生了什么的样子,沈剀见妻子这样也是不由的生出几分怜惜:“婉婷,我只问你一句,这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沈剀的话像是把梁氏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断掉了,梁氏抬起失神的双眼,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是最近对自己温柔如水的丈夫,此时他盯着自己的目光就像一个让人厌恶至极的乞丐,最让人难堪的是,一个没有名分的夕雾现在在沈剀的身边坐着,而自己这个当家主母,却跪在底下,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梁氏像刚反应过来一般,瞬间爬到沈剀的身边,拽住她的衣袍:“二郎,我知道这些年来,我没有为沈家生下嫡子是我的错,但是我嫁到沈家十七年,每一天都是兢兢业业的过日子,
虽说我平日里不像姨娘们那样温柔可人,曲意逢迎,但是也不至于做如此下作的事,无论哪个姨娘生下孩子,都得叫我一声母亲,我何必要做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呢?这一定是有人在存心冤枉我。”
梁氏泪水一串一串的流下来,倒是比平日里多了几分柔美。
“做都做了,现在不承认还有什么用?这么多年,你说一,沈家上下谁敢说个二字。你说人家诬陷你,难道张太医也是诬陷你的么?”
“婆母,您这样实在诛我的心啊,我真的没有陷害任何人,真的没有。。。”刚刚在清懿院,这梁氏已经被肖氏给打过一次了,现在披头散发的没有半点当家主母的样子,沈雅静看的心疼不已,不顾身后秦嬷嬷的阻拦,扑倒梁氏的身边跟着一起哭了起来。
见沈剀的表情有所松动,夕雾瞬间便紧张起来,想了想:
“按夫人这样说,是我冤枉您还是红娟冤枉您?红娟是您多年的奴婢,定不会出卖您,我人微言轻,要不是危害到生命也断不会求到县主的头上,
如果老夫人和老爷不相信,请查一查,奴婢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沈家中公领出来的,这些东西当时经过谁的手,想必都是有记载的,一查便知真相。
退一万步来讲,若是夫人真得没有存害人的心思,早在第一位大夫诊出我是喜脉的时候,就应该告诉老夫人或老爷,为何忍着不说,害的奴婢真以为自己只是肠胃不好,差点落红。”